“不是說當初替地下辦事的人都死了嗎?”我疑惑道。
這還是盧東來活著的時候跟我說的,那批人惹惱了地下,不但被地下追殺,死後還不能入冥府。
渡陰人道:“周家及時抽手,躲得隱蔽,加上他們在地下有人脈,才能從那件事中全身而退。”
這我就更加不明白了,“他廢了那麼大的勁兒才逃過一劫,為啥又要往我爺身邊湊?”
“周家要的可不是平安度日,而是權勢高位。”渡陰人扯扯嘴角,冷笑道。
我似懂非懂的點頭,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但還是有些事情解釋不通。
“我跟你說這些,是想告訴你小心些,周家派杜悅過來是在試探你你的虛實,他們要是再出手可就是殺招了。”他說。
我把這話記下,跟他道謝,試探著說:“其實我對你很好奇。”
他挑眉,看著一點都不意外,“我叫沈大友。”
這是隻能告訴我名字,其他的都不能說。
我也沒再追問。
外麵突然響起一陣驚慌的叫喊,緊接著門被踹開,饒夜煬掠進屋內,把我拉到身邊。
確定我隻是肩膀被劃了一道子,他緊繃的神情才緩和,“我說過再來這地方要通知我。”
“事出突然,沒來得及。”我解釋說。
他瞥了眼沈大友,聲音淬著冰,“她若是再在這裡手上,你就滾出江陰。”
沈大友噗通一聲,跪伏在地,“是。”
饒夜煬緊緊地攥著手腕,帶我離開了沈大友的飯店。
“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的?”我問。
他沉默半晌,說:“我派去跟蹤錢淼淼的鬼奴給我傳信,說錢淼淼神情慌張的從這裡跑出去,我意識到這裡可能出事了,派鬼奴再去查探,你也在這,我立即趕了過來。”
錢淼淼驚慌逃跑?
我扯扯嘴角,她驚慌個屁,差點捅死我,指不定在啥地方偷笑呢。
“饒夜煬,錢淼淼她……”話到嘴邊,我頓了下,還是咽了下去,說:“她沒受傷吧?”
當時情況混亂,我連個目擊證人都沒有,錢淼淼又不是親自對我出手,跟他說了,他不一定相信,我們兩個反而會吵架。
他歎息道:“無礙。”
我握住他的手指,搖了搖,故作輕鬆道:“你怎麼了?”
他沒有看我,目光一直停在路邊的胡同口,“沒什麼。”
在我送我回去的路上,他一直心事重重,我總覺得他是發生了啥事,可無論我怎麼問,他都不說。
把我送進紅樓後,他說還有事要去處理,匆忙離開。
我若有所思的看著他的背影,難道是地下又要找上來了?
剛想喊住饒夜煬,餘光突然看見一道黑影站在不遠處的樹下。
那人身形纖瘦,個子很高,周身包裹的很嚴實,隻露出一雙仿佛泛著血色的雙眼。
我心裡咯噔一下,從兜裡摸出幾張符紙,剛要過去,黑影就憑空消失了。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看過去,樹下空蕩蕩的,還真啥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