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崢歎氣說:“我師父做的很隱蔽,除了我,沒人知道他對單雪的重視,就連單雪在前些年都不知道。”
說著,他苦笑幾聲,“其實單雪很聰明,她本來對我師父不屑一顧,一心隻想嫁到更好的人家去,可自從她知道她已經被單家定給了沈佳康之後,就性情大變,對我師父百般依賴,我覺察不對,還勸過我師父,可惜沒什麼用。”
“莊廣活了那麼多年,他會看不出這些?不過是甘之如飴罷了。”杜濤涼涼道:“不過他這事做的很不道義,雖說沈佳康他爸算計單雪不對,但莊廣也算是把他們坑了。”
聽到這裡,一直沒說話的饒夜煬開口了:“我記得莊廣當年也去過黃泉,是不是?”
饒夜煬突然說話,吳崢嚇了一跳,過了會才說:“是的,我師父當年跟著青蓮大人去過黃泉。”
饒夜煬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睨了吳崢和杜濤一眼,好像是在看傻子,“那我就沒記錯,當初莊廣進黃泉還是孤家寡人,能從黃泉裡出來就說明他不是感情用事之人,單雪不過是在他妻子死時出生,他怎麼會傻到為了她背叛渡生?”
他這麼一說,我們三個全都愣住了。
“所以說莊廣還有彆的意圖?”我皺緊眉頭,心中隱隱有了猜測:“難道莊廣背叛渡生,真的是單純投靠了地下?”
如果莊廣沒有投靠地下陰司,在白坡時,判官楊舞不會來幫他。
當時我隻以為他是為了讓單雪當陰差,這才跟楊舞有了聯係,但是現在聽饒夜煬這麼一說,他投靠地下或許還有彆的目的,而讓單雪當陰差不過是順路。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呢?
“看來以後不能小看莊廣。”杜濤沉聲說。
吳崢抿了抿唇,看我幾眼,像是要說什麼,但最後也沒說話。
從杜濤家的療養院出來,我們開車去了渡生如今的所在地,跟美麗日化大樓相比,現在的渡生總部很寒酸,就是一處普通的院子,好幾個人擠一間屋子。
我去的時候,大家正坐在院裡吃大鍋飯。
看我們進來,沈巷起身迎過來,當然他不是迎我,而是在迎饒夜煬。
“您……快請進屋。”沈巷激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我在旁邊看著他,心想這活的年頭多了,無論是鬼還是人都會變臉,以前在碎石彎見到沈巷時,他言語中對饒夜煬可沒這麼尊敬。
而梅花那些老鬼,更是當麵一套背麵一套。
饒夜煬微微頷首,帶著我走進正屋,吳崢和杜濤也跟了進來。
關上門,吳崢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跟沈巷請罪:“沈師叔,是我的錯,我不該站在我師父那邊助紂為虐。”
沈巷看了他半晌,歎息道:“他是你師父,你不好違逆他,如今迷途知返,也很不錯,起來吧。”
“謝師叔。”吳崢抹了把臉,從地上站起來。
沈巷這才看向饒夜煬,“尊使,您此番來渡生,可是有什麼吩咐?”
“如今還有多少渡陰人可用?近日,我需要帶人入黃泉。”饒夜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