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第二次來清水縣的派出所,十八歲曾經來過一次,終身難忘。
陳設絲毫沒有變化,牆麵重新刷過了一次,顯得乾淨了許多。
張警官的辦公桌沒變,我坐在這個位置,還能看到多年前他調皮的女兒在上麵的刻字,隻是被時間打磨的有些模糊了。
他給我倒了一杯水,撓了撓頭發,有些為難的樣子。
我將杯子輕輕攏在掌心,那溫度讓我稍稍暖和了一些。之前淋濕的衣服都沒來得及換下,就來到這裡了。潮濕的衣服貼在肌膚上,讓我很難受。
“挺多年沒見了吧。”張警官坐下來,終於笑著挑開了話題,隻是表情有些尷尬。
我嗯了一聲,見他實在尷尬,隻能接話,“在北城讀大學以後,再也沒回來過。”
張警官表情更加尷尬了,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的樣子。
他往我身後看了一眼,正準備說話呢,我的頭發就被人狠狠扯住了。
“林婉婉,那個男人呢?”陳東拽著我的頭發,戾氣十足的說道:“打斷老子一條胳膊,就這麼跑了?”
我吃痛的皺著眉,張警官立馬過來,想要把陳東拉開,勸說道:“有話好好說,彆動手!”
陳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凶狠的說道:“彆他媽的多管閒事!”
我被迫往後仰著頭,死咬著牙關沒示弱。
張警官猶豫了半晌,坐了回去沒再說話。一如多年前那樣,想幫忙,卻又不敢出頭。
這就是社會常態,每個人都有安身立命的本能。在幫助彆人之前總得衡量一下自己的勢力,我不怪誰,畢竟他們沒有這個義務。
“我不知道。”我被他抓得實在疼,忍不住抬腳踹他,陳東下意識的往後一躲,總算是鬆開了我。
我摸著發疼的頭皮,看著他打了石膏的胳膊,譏諷的說道:“四年前你在這裡汙蔑我給你下藥,四年後你在這裡當眾打我。陳東,看來這麼多年你一點長進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