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裡,我被外屋的動靜吵醒,走到外屋就看見了我老公被吊在房梁上,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人正跪在地上鋸他的腳,我直接被嚇傻了。”
吳鳳霞看向我,“你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麼嗎?”
我被她看得瘮得慌,往後挪了挪,“發生了啥?”
她嘴角咧開,上半臉表情驚恐,下半邊臉卻在笑,笑聲嘶啞,“後來,她就趴在我的背上,她沒有腳,我成了她的腳。”
我後背發涼,房頂的燈泡滋啦兩聲,滅了,膝蓋上猛地一涼,像是有雙手摁住了我的腿,讓我動彈不得。
“我每天背著她,真是太累了,現在她看上了你,你不用背,隻要把身體給她就行。”吳鳳霞的聲音離我越來越近。
她說話的功夫,我的眼睛也適應了屋裡的黑暗,看清周圍的情形,我腦子裡嗡的一聲。
吳鳳霞彎著腰,跪在我跟前,雙手搭在我的膝蓋上,在她的背上趴著白衣黑發的女人。
這就是他們說的那個洗腳女人。
女人緩緩直起身子,雙眼都是眼白,臉上是交錯的疤痕,她表情猙獰,沾著血汙的頭發往我脖子上纏。
“啊!”
在那女人濕膩的頭發碰到我的皮膚,我渾身一激靈,後知後覺的尖叫起來,一把揮開她們,連滾帶爬的往後退,嘴裡不停的喊饒夜煬。
可我喊了半天,饒夜煬也沒出來。
吳鳳霞扶著沙發站起來,踮著腳,脊背佝僂,原本趴在她背上的白衣女鬼已經跪在她的肩膀上,表情憤恨的盯著我。
“你的腳和你的身體都很好。”她的嗓音很啞,隻剩下氣聲。
我在大腿上用力的掐了下,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思考著該咋逃出去。
白衣女鬼滿是的眼睛浮出一層血色,她在吳鳳霞的腦袋上拍了下,吳鳳霞悶頭朝我撞過來。
我連忙往旁邊躲,肩膀上突然一沉,白衣女鬼跳到了我身上。
吳鳳霞撞到牆上,軟趴趴的倒在地上。
白衣女鬼捂住我的臉,尖銳的指甲都要紮進我的肉裡,“我不需要你的臉。”
說著,她就往我肉裡摳。
我疼的呲牙咧嘴,拚命地往下薅她,她就跟長在我身上一樣,紋絲不動。
血順著臉頰流到我的嘴裡,滿口的鹹腥味。
“饒夜煬……”我哭著喊他。
他仍舊沒有任何回應。
正不知道該咋辦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饒夜煬跟我說的話,我能打到他們。
我心一橫,也不往下拽女鬼了,直接抓住她的手,拚儘全力拽下來,一口咬上去。
女鬼嘶啞慘叫,她越是往外拽,我越用力咬,同時摸到她另一隻手的手腕,又是擰又是摳。
都是女人,我也有指甲。
我發了狠,就是叼著她的手不放,她壓我的肩膀,我就摳她的手腕。
白衣女人眼中的血色越來越重,我心裡咯噔一下,覺得事情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