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妹在啥地方?”我問。
錢醫生看了眼腕表,“在上課,說起來這是她最奇怪的地方,她明明對學校很排斥,可每天早上八點她都會準時從家裡出來,我特地跟過她幾天,發現她從家裡離開直奔學校。”
杜濤已經提前打聽出錢淼淼上課的教室,我們三個早早過去等在教室外麵。
下課後,錢淼淼是最後一個從教室出來的,背著沉重的雙肩包,低著頭,看著可憐巴巴的。
我碰了錢醫生一下,示意他上前。
他揚起和煦的笑容,走到錢淼淼身前,“淼淼?”
錢淼淼渾身一顫,小心翼翼的抬頭,衝錢醫生討好的笑了笑,在看見我後,卻露出一副驚恐的表情,推開錢醫生就往樓下跑。
我站在樓梯口附近,在她衝過來的時候,我就掏出一張符紙拍在她的胳膊上,符紙燃燒,她悶哼一聲,右小臂被燒的焦黑。
不過她動作沒停,硬生生撞開我,發瘋一樣跑下樓。
我們幾個趕緊追上去,跟著她跑進學校對麵的小區。
錢醫生說:“她是回家了。”
說著,錢醫生帶我們走進小區門口左側的居民樓,他家就在二樓。
我一進門就聽見次臥傳出一陣壓抑的哭聲,錢醫生用備用鑰匙打開門,不過房間裡沒有人。
杜濤指著大衣櫃,跟我使眼色,我仔細一聽,哭聲是從裡麵傳出來的。
“你們跟在我身後。”我用口型說,悄聲靠近大衣櫃,拉開櫃門,錢淼淼縮在衣櫃的角落,哭的滿臉都是眼淚。
“不要打我,不要扒我衣服,我不會把你們抽煙的事告訴老師的。”她渾身顫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我仔細盯著她的臉,她的印堂沒有絲毫黑氣,可那雙眼珠子卻透著絲絲血紅。
“我不會打你。”我放柔聲音,“你能把你的事情告訴我嗎?我可以幫你。”
她抬頭看向我,仿佛我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你真的要幫我?”
“當然,你應該能看出我的能力,我要是不想幫你,完全可以直接把你打的魂飛魄散,不是嗎?”我說。
她右胳膊顫了下,緩緩道:“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我本來被劉娜娜她們堵在廁所,她們怕我跟老師說她們抽煙的事,每天都要盤問我,那天劉娜娜心情不好,就讓人把洗手池放滿水,往水裡摁我的腦袋,我拚命的掙紮,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我睜開眼就來到了這裡。”
“ 被人這麼欺負,你怎麼不反抗?就算是你打不過她們,也可以告訴家長。”杜濤說。
她低頭,“我不敢,她們說我要是告訴家長,她們就要帶人找到我家裡,她們很厲害,還認識社會上的人,我怕他們打我媽媽。”
聽她這麼一說,我大概就明白了,“小妹妹,你今年幾歲?在哪個學校上學?”
“我十三歲,在市五中上學。”她哭喪著臉,“我真的不知道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杜濤拿出手機擺弄一會,遞到我跟前,屏幕上是一條新聞,說是市五中有個女學生因為被同班同學往水裡摁,掙紮的時候腦袋磕到洗手台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