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是四年前的事了。
錢淼淼身體裡的小女孩已經死了四年,自己卻沒有任何記憶,這是咋回事?
“什麼聲音?”杜濤突然喊了聲。
我被嚇了一跳,錢淼淼臉色煞白,顫手指著梳妝台上的小鏡子,“鏡子裡麵好像有個姐姐,她很凶。”
我先在錢淼淼的眉心拍了張符,然後走到梳妝台前,打量著那麵小鏡子。
這鏡子隻有巴掌大,縫隙裡還有土,仔細看的話鏡子裡有團淡淡的黑霧。
不過這團黑霧隻有我用活死人的眼睛才能看見,在杜濤和錢醫生的眼裡這就是一麵臟兮兮的鏡子。
那團黑霧在鏡子裡東突西撞,哀嚎哭泣,明顯是要掙脫出來,可我看著頗有些束手無策,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把這東西弄出來。
“這是被鏡靈束縛住了。”楊三爺不知道啥時候出現在我身後,冷不丁出聲說:“今夜子時,你將鏡子放在錢淼淼的身旁,同時在鏡子旁擺上供品和香燭,算是給鏡靈的供奉,它收了供奉自然會把裡麵的魂魄放出來。”
我詫異道:“鏡子還有靈?”
“當然有,隻是器物成靈太過艱難,需要天時地利,這麵鏡子一看就是在地下陪葬的,而墓主人恰好是個厲鬼,它受主人陰氣浸染,這才有了靈。”楊三爺解釋說。
我扭頭看了杜濤一眼,心裡有了不好預感,暗暗祈禱這個能讓陪葬品生靈的鬼不是埋在江陰市那個。
我把事情跟杜濤和錢醫生解釋說真正的錢淼淼八成是被困在鏡子裡,而眼下在錢淼淼身體裡的是個中學生冤魂,想要讓錢淼淼從鏡子裡出來,晚上得做一場法事。
杜濤立即出去準備東西,而錢醫生則是坐在床邊,神色複雜的看著縮在衣櫃裡的錢淼淼。
“你經常被人欺負?”他問。
我把錢淼淼眉心的符揭下來,她訥訥點頭。
錢醫生緩和了語氣,“小同學,以後再碰到這樣的事情要及時跟家長說,你還小,沒有能力獨自解決這些事情,你口中那個叫劉娜娜的學生和那些社會上的人遠沒有你想的那麼厲害,知道嗎?”
錢淼淼似懂非懂,但還是小聲保證說:“下次,我一定告訴我爸媽。”
錢醫生笑了,伸手摸了下錢淼淼的腦袋。
我一直在旁觀察他,這人看似正常,卻總讓我有種不太對勁的感覺。
“你上學時被欺負過嗎?”他看向我,問。
不過還沒等我回答,他就自顧自的說起了錢淼淼小時候被欺負的事,並且從中總結出許多道理,於是我就站在門口,乾巴巴的聽他說了四個多小時校園欺淩。
我在心裡重重的歎口氣,覺得我心裡男人失蹤的悲傷都被衝淡不少。
瞅著快到十二點了,我打斷滔滔不絕的錢醫生,把錢淼淼從衣櫃裡扶出來,讓她躺在地板上,我把鏡子擺在她腦袋邊上,在鏡子前放好供品。
本以為這事很簡單,誰知道點香燭的時候發生意外,隻要我把香燭擺在鏡子前,香燭就會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