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平也沒有再開口介紹,而是徑自拿過放在一邊的錘子,輕手輕腳地開始撬起釘子來。
看著打扮樸實的王平做著這種粗活,一時間竟然察覺不到有任何違和的感覺,如果不是事先就知道這是一個萬貫家財纏身的古董商人,我也會被他的外表欺騙,以為這就是一個平凡無奇的工人。
隻是在這種眾鬼環伺的情形下,這番波瀾不驚的動作倒是顯得格外的詭異起來。
“哐當!”這是木板被撬開之後落地的聲音。
我定了定神,快步上前探頭看去。連戰要擺出一副清高不屑平常物的模樣,所以徑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
果然!
那繁複卻熟悉的花紋一出現在我的眼前,即使還沒有看清在布匹遮擋下的花瓶全貌,我已然認出這就是多天以前捧在掌心親手交給寺廟住持的那一個!
趁著王平分心小心翼翼地取出花瓶之時,我隱晦地朝著連戰隊長的方向點了點頭,確認了這一事實。
這下既然已經找到這個花瓶了,事情已經成功了大半,隻是看著王平這一副萬分重視的模樣,要怎樣才能說服他把花瓶交還給我們呢?
王平此時已經親自將花瓶送到了連戰的跟前,笑眯眯憨態可掬的模樣,“連先生,還請您儘情觀賞,您瞧這古董花瓶如何?”
眼看事情不久就要穿幫,我焦頭爛額地在一旁急得直跺腳,抬頭求助般地向連戰看過去,卻發現在不經意間,他已然從一個瞧不上普通古董的世外收藏家模樣變為了一臉正氣的連戰隊長。
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那種坑蒙拐騙或者威脅的手段,而是開門見山,正緊威嚴的樣子,“王老板,不知可否借一步說話,連某有要事相商。”
王平雖然奇怪於他的突然轉變,但還是答應了下來。
三人便帶著古董花瓶轉移到了一樓的茶室之中。
“王老板,我就不遮遮掩掩,實話實說了,我是w市刑警支隊的大隊長連戰,”說著,連戰隊長便從口袋中掏出自己的警員證,擺在了王平的麵前。
王平一時之間沒有適應對麵之人身份如此大的轉變,但是心中也十分明了今天的這筆看似劃算的交易也許另有玄機,他仔仔細細地看了眼警員證上的字眼,末了臉上堆起笑容,“原來是連戰隊長,恕王某失敬失敬,隻是不知您今日特意前來是為了……”
“不知王老板家中的女子近來是否有異常之處?”連戰沒有直截了當地回應他的話,而是另外拋出了一個問題。
“你怎麼知道!”王平麵露驚詫之色,一把上前狠狠地抓住連戰隊長的手臂,咬牙切齒地說道,“是不是有我女兒的消息了!”
我頓時大吃一驚,王平的女兒?
“您稍安勿躁,可否將您女兒身上發生的事情詳細地說給我們二人?”
見我們一副沒聽懂的樣子,王平也知道自己理解的方向有誤,失魂落魄地坐回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