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見了我的動作,搖著頭輕笑了聲,似乎是看穿了我內心的想法,並且表示出了否定,“十天後,少行回來了,卻是逃出來的。原來,他一回到家中,就被得知了自己消息的父親派人給關了起來,好不容易才在心腹下人的掩護下逃了出來。衣衫襤褸的,哪兒還像是一個公子哥的模樣!”
“這……”這種情節,簡直就像是那些小說中描寫的男女主角被父母棒打鴛鴦的時候一樣,那下一步的情節必然就是……
“沒錯,”女鬼打斷了我的思考,原來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就將自己的想法脫口而出,“少行是約著我一起私奔,離開這個束縛著我們兩個人的地方。”
女鬼的神情之中忽然浮現了一種美好的憧憬,重新點燃起了關於生活的希望。
“那最後成功了嗎?”這問題一出口,我就意識到了它的不合適,要是他們最後成功地私奔並且最後幸福快樂地生活在了一起,哪兒還會出現今天的女鬼呢!
“我們約好三天後的夜半時分在京城外的一片小樹林中間見麵,那兒也是少行口中所說的第一次對我一見鐘情的地方,自我們相愛之後就變成了我們二人的定情之地,誰也沒想到竟然還會有這樣的作用!”說著說著,女鬼的話語中泄露了一絲苦笑,似自嘲,又似悲哀。
“少行說,他會在這三天之內向自己的父親做最後一次嘗試,但無論是否他的父親會否答應他的條件,他都會來這裡告知我結果。我滿懷希冀地去到了那個地方,為了有個好消息,甚至還專門穿了一身紅嫁衣。時間還算尚早,因此根本不見少行的影子。我也不著急,就在原地徘徊起來,期待著他的出現。”
“但是,就在我不注意的時候,身後忽然躥出了兩道高大的黑影,手持棍棒往我的腦後重重一擊我頓時就昏倒在了地上。”
這是遇上歹人了?我不自覺沉浸在女鬼為我講述的這個親身經曆之中,心情不由得隨著故事情節的展開而起伏沉落。
“待我再一次有了清醒意識的時候,卻發現我的魂魄已經離了體,麵前有一個鮮紅的影子在空中不斷搖擺,脆弱的樹枝由於承受重量而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那張臉、那張臉的五官竟然與我長得一模一樣!”
女鬼乾枯如樹枝的雙手隨著自己的話語而撫上臉頰,斑駁的紋路遍布其上,滄桑的感覺一下子散發了出來。
鮮紅的血淚從兩隻空洞的眼眶中緩緩地流出,滴落到地麵之上,綻放出一朵朵血色的花朵。
女鬼笑中帶這淚,“那哪兒是一個與我長相類似的女子,分明就是我死去時候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