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我轉頭看向麵具攤，身後空蕩蕩的，哪有半點影子啊。
“這，不見了？”
“這單生意失敗，麵具攤自然就消失了，很快你會看到攤主真麵目的，因為他會接受失敗的懲罰。”
我愣了愣，“那，那成功了會得到什麼獎勵呢？”
“你若是戴上了麵具，就和他的身份互換了，他會變成你去見識婀娜多姿的人生。
而你，留在這兒販賣麵具，等待著下一個接替者。”
他的話語冷冰冰的，我感覺一股寒氣在四周流竄著，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他，他不是人，他到底是什麼鬼東西？”
說著眼前飄過幾縷淡淡的影子，非常模糊，轉瞬即過。
“這鬼集市都是些什麼東西啊？不會全都不是人吧？”
“鬼魅，邪靈，魘，厲鬼，新鬼，也有人，極少數。
簡單說這是一個平台，大家互惠互利，交換各自需要的東西。
人類，在這裡是最搶手的，攤主們絞儘腦汁吸引人類駐足，然後把東西售出。”
我想了想好像有點明白了，“鬼魅，邪靈之類的進來是為了彼此交換，人類則是誤闖進來的吧，成為各方逐鹿的對象，幻化出人類心中所念所想，勾出他們的購買欲望。”
“額，大多數人類是誤闖進來的，也有少數是自願來的，他們費勁千辛萬苦找到鬼集市，就是為了做交易彌補缺憾。”
我像是想到了什麼差點沒跳起來，“你，你的意思是這裡能見到死去的人，還能重回過去彌補缺憾？這不就相當於後悔藥嗎，人間難尋啊。”
對方點點頭，說不僅是死去的人，那些沒死的，杳無音訊的，相隔千萬裡的通通都能見到。
還能回到過去的某年某月，把做錯的事，走錯的路重新來一遍，這也是鬼集市吸引人類的地方。
我嘴巴合不攏了，媽啊，真是太神奇了。
“這，這要是流傳開來，世間人豈不蜂擁而至，人生無常誰還沒點憾事啊。”
“唉，其實呢這兒哪有你想象的那麼神奇啊，回到過去彌補缺憾，見到心心念念的人，這一切都是幻境，海市蜃樓罷了。
讓人類能自個兒安慰自個兒，能想開能看開罷了。”
“假的，全是假的啊，那些闖進來的人知道嗎？”
“普通人沒有本事進來的，要神婆，道士之類的高人引路，相當於下陰的意思。”
“下陰？下陰是下到這兒？”
對下陰我倒是並不陌生，以前在老家經常看到端公，花婆搗鼓那玩意兒，一塊黑簾子隔開陰，陽兩個世界。
燭火搖曳，他們牽著村民的手，去往另一個世界，香燒儘之前就得回來。
完事後村民感激不儘，直說看到了死去的親人，在那邊生活得無憂，可算放心了。
對方點點頭。
“那普通人沒有高人引路，怎麼闖得進來呢？”
“幾率很小，但也不是沒有，比如有些出車禍被撞得魂魄離體，誤打誤撞也會飄到這兒。
還有的人驚嚇過度，悲傷過度，氣場發生變化，也有可能走到這兒。
前者是活靈，後者才是活生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