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這,這是又回來了?
“走,審判時刻到了,那些沒有成交的攤主都會受到懲罰。”
我愣了愣,隨即反應過來跟上了他的腳步,沒走幾步我發現前方情形又變了。
攤位還在,但沒有了路人,每個攤位前的貨物碼的整整齊齊的,唯獨不見攤主。
“咦,路人呢?攤主呢?”
“攤主都是魂魄,現不出形體的,隻能聞其聲。
現在集市結束,清退了路人,馬上審判官會出現了。”
“誰是審判官?是人還是什麼東西?”
沒有回應了。
我的好奇心被提了上來,加快了腳步,巴不得快點見識到審判官,那應該是鬼集市的主導者吧。
一陣尖利的哨聲響起,我被嚇了一跳,眼前飄過一絲絲白煙,空氣中彌散開血腥的味道。
非常難聞。
我皺了皺鼻子,低頭掩嘴乾咳了幾聲,費力壓下心裡的不適。
再抬頭發現白煙散儘,每個攤位前都吊著一個人影,好像,好像是被憑空吊著。
我被嚇了一跳,不自覺往他身邊靠了靠,似乎這樣能讓自己不那麼害怕。
“彆怕,你隻是旁觀者,不會傷害你的。”
“為什麼每個人都被吊著,都要接受懲罰嗎?”
“不是的,繩索係在脖頸上的,是生意失敗者會接受鞭笞的懲罰。
另外的是新晉接替者,繩索係在手腕處,係法不同區彆大著呢。”
聽他這麼一說,我更加好奇了,不由湊到攤位前想細細分辨。
很快我又有了新的發現,那些攤主雖說都是魂魄的形體,但是五官卻非常清晰。
我能輕易辨彆出,男,女,老,少。
我一邊走一邊打量著,基本上都是受懲罰的,看樣子做成一單生意不容易啊。
忽然我頓住了,眼前出現了一張無比熟悉的臉,隨著繩索輕輕晃動著。
是,是村裡的張二狗。
打我記事起他就在外麵打工,年關時候才回來,每次回來排場挺大的,小孩塞糖果,零食。
老年人送白酒,茶葉,因為他會來事兒村裡人都喜歡他。
每次臨近過年,我們都在村口翹首以盼,就像迎接英雄一樣。
但是那一年後他再也沒有回來了,他父母天天以淚洗麵,盼了好幾年,最後為他立了一個衣冠塚。
漸漸地他被人們淡忘了,唯有他媽每逢年關必到村口等待,一坐就是一天。
記憶一點點複蘇,隻是早已物是人非,心裡湧起一股股酸楚,我輕輕叫了幾聲二狗叔。
沒想到,他很快睜開了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一絲絲,驚喜在臉上乍現,然後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