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的慌亂無邊蔓延著,我幾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氣終於掙脫了那隻手,與此同時腦筋漸漸清晰起來。
他,他的意思是?我是展小雨?難道我和她相像?
“你知道嗎,這些年大伯一直在找你,動用了所有能動用的力量尋你,即使你父母放棄了,我也沒有,從來沒有過一絲棄你於不顧的念頭。”
老頭兒情緒越來越激動,到最後幾乎是歇斯底裡了,我靜靜看著,心裡早已湧起驚天駭浪。
展小雨?為什麼會讓他如此看重,難道她身負某種絕技?
“你,你有兒女嗎?”
他點點頭說有,有兩個兒子一個女兒,可是他們加起來都不及你的十分之一。
“為什麼?展小雨有什麼過人之處?”
“重瞳!”
“啥意思?”
“重瞳就是一隻眼睛裡有兩個瞳孔,一個視物,一個能看因緣,過去和未來。”
!!!
沒想到展小雨竟然是這樣的奇女子,那被家族如此看重也在情理之中了。
不過,之前看見她的眼睛並沒有發現兩個瞳孔啊,隻是覺得很美很純,如今細想倒覺得美得很不真實,太飄渺虛無了。
“如今你能回來,真是上蒼的恩賜,誓要壯大我魏家。”
我愣了愣說你兩個兒子再加上魏新海真的都不抵展小雨的十分之一嗎?
老頭兒點點頭說是,全是廢物,我兒子沉迷女色,那魏新海也是個酒囊飯袋,哪有半分能振興家業的能力。
“旺我家族,唯有展小雨!須得展小雨!”
心裡忽然生出了一個奇怪的念頭,這展小雨天賦凜然,那她的被拐賣會不會不是偶然,而是必然呢,對方是衝著重瞳來的?
“誰拐賣了展小雨你知道嗎?”
老頭兒看上去有幾分詫異,渾濁的眼珠死死盯著我,看得我心裡一陣發毛。
“拐賣?怎麼會是拐賣呢?”
心裡一驚,連忙問他知不知道展小雨幼年就夭折了?
老頭兒臉色變得很難看,一副不可思議的神情緊緊盯著我,腳步踉蹌了幾下,嘴裡喃喃自語說不可能,不可能,重瞳之人不可能短命的。
“你這不是活生生站在我麵前嗎?”
我有點哭笑不得,再三強調自己不是啊,我真的不是展小雨。
我摸摸自己的臉,說大叔你能看清楚點嗎,我和她長得有半分相像嗎?
老頭兒搖搖頭說不是像,本來就是,你就是展小雨啊。
腦海裡一個念頭掠過,我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展小雨執意要我穿上她的旗袍,說能沾染上她的氣息,會不會是這樣讓老頭兒誤會我就是她呢。
我愣神的功夫,老頭兒叫人拿來一麵鏡子遞給我,是一麵黑色的銅鏡,拿在手裡有點沉重。
我隻瞟了一眼,不禁大聲尖叫起來,鏡子裡不是我的模樣,而是展小雨。
天哪!我怎麼會變成她的模樣,怎麼可能?難道被換了臉,而不自知嗎?
老頭兒見我情緒激動起來,連忙接過了銅鏡,小聲嘀咕著可摔不得呢,這是魔鏡。
我愣了愣說不可能,不可能,我怎麼會變了容顏呢?我真的不是展小雨啊。
低頭看見身上的紅旗袍,我使勁拉扯著,肯定是這鬼玩意兒,脫下來了我就能變回自己的樣子吧。
老頭兒皺了皺眉頭,伸手在我的頭頂上摩挲了幾下,聲音忽然變得極其空靈。
“乖,大伯知道你累了,好好休息吧,回家了就再也沒人能欺負你了。”
視線在一瞬間變得模糊,意識也漸漸離我遠去,我終於緩緩閉上了眼睛。
……
不知過了多久,鼻翼間飄蕩著一股奇特的味道,起初是香,慢慢變成了刺鼻,皺了皺眉頭我睜開了眼睛。
很大的房間,隻是陳列太過簡單了,除了床再無彆物。
像是想到了什麼,我低頭看了看,身上的衣物整整齊齊,隻是旗袍的顏色從紅色變成了暗黑。
心裡一驚,越想越覺得這玩意兒透著詭異,手忙腳亂想脫下來,隻可惜那旗袍就像長在身上了竟然脫不下來。
心裡的慌亂越來越甚,紅旗袍,展小雨,還有那個老頭兒,無一不透著詭異。
我跳下床想走,想離開這鬼地方,我要回去,回到正常的世界裡。
剛拉開門,麵前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就是之前帶我去見老頭兒那個。
他微微愣了愣,接著露出了禮貌且生疏的笑容,說小雨醒了啊,我爸等你多時了。
乍聽到小雨這名字,我的怒火被勾起來了,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咆哮起來。
“什麼小雨啊,我不是,不是,到底要說幾遍你們才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