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屋子中間,月光灑在她的身上,有一種朦朦朧朧的美,宛如天仙。
我特彆愧疚地說沒有機會進去彆墅,沒有找到她的身體。
蔣月告訴我說她的身體出了問題,那天她剪臉後魂魄飄走,他回來看見後勃然大怒,拎著她的腦袋狠狠撞向牆壁。
生生把她弄成了植物人,然後送到了醫院的加護病房。
這下好了,一個植物人妻子,更是方便他和舊情人互通有無,暗渡陳倉啊。
我急了連忙問哪個醫院,迫不及待要去救她?
蔣月搖搖頭說沒用的,他賊精著呢,請了保鏢守護,除了信得過的人沒人能靠近那兒。
他自然是不希望我醒來的,寧願我就這樣沉睡一輩子,那自然再也沒能當絆腳石阻擋他的愛情了,還能博得癡情男兒不拋棄發妻的讚譽,豈不兩全其美。
我愣了愣問他的警惕心為什麼那麼高啊?你都成了植物人還能掀起多大浪花啊。
蔣月淒楚地笑了笑說彆忘了,剪臉的傳說他也是知道的,我的魂魄出竅並不是偶然,而是因為剪臉。他怕啊,怕有朝一日我的魂魄會遊回來,會回歸身體,那樣我就會蘇醒他的如意算盤就徹底落空了。
所以,他還請了高人,在病房四周布下了結界,就是為了堵住任何一絲我扳本的可能。
我愣住了,做夢也沒想到那家夥心思如此的縝密,布局布得滴水不漏。
接著我急了,靠近不了病房,怎麼幫蔣月呢?
想想自己真是沒有用,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
最後蔣月告訴了我一個法子,讓我剪臉,剪出魂魄和她合體,這樣她的力量就能成倍增長,就能回病房牽出自己的身體,然後和我遠走高飛。
我自然是毫不猶豫答應了,我不在乎會毀容,會變成什麼樣,隻要蔣月好好的,為此任何代價我都願意付出。
剪臉的事情非常順利,因為心裡盛滿了愛意,我幾乎感覺不到一絲痛苦,滿腦子都憧憬著以後和她在一起的日子。
我們毀了容顏,遠走他鄉,應該能相安無事相守一輩子,再也不會有人打擾了吧。
隻是沒想到的是,剪臉後蔣月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而我的魂魄並不像我以為的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而是有諸多限製。
我最多能到達亂墳崗,但是蔣月再沒有在那裡出現過,我白天夜晚昏睡,想在夢中和蔣月相會。
隻可惜,夢境裡再也沒有她的影子了。
算來,我已經和她失聯很久了,我怕啊,我好怕她出了什麼事兒。
所以,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小陳說完了,臉上全是橫七豎八的血淚,看上去格外怵目驚心。
我怔怔看著他,此時倒不覺得他的臉可怕了,心裡湧動著一股莫名的感動。
這份感情,或許正常人看著是挺傻的吧,但細想之下卻讓人不無唏噓,不無感慨啊。
現實中的愛情大多充滿了算計,利益還有銅臭味,這麼執拗,純真的愛真是不多見了。
深吸一口氣看向晨欣,我點點頭說好,我幫定了,一定竭儘所能。
晨欣好像在發呆,眼神落在地上,久久無言。
見她半晌沒有反應,我輕輕推了她一把,她像觸電般差點跳起來,看了看我眼神從渙散到恢複了正常。
“嗬嗬,剪臉,沒想到那傳說竟然是真的,還多虧你們去實踐呢。
隻是你們隻知其一並不知其二,剪臉是能讓魂魄自由,去見想見的人,但是也有很多弊端。
最重要的是,要想回到身體裡,靠自個兒幾乎是不可能的了。”
小陳的身子顫了顫,說為什麼蔣月剪臉後能飄來找我,而我就不能呢,行動力就要受到限製呢。
“那是因為,你剪得時間不對啊,必須陰時陰刻才能陰氣衝天。”
小陳喔了一聲,語氣間儘是懊悔,說那晚蔣月入夢,好像非常倉促,說話很快,漏了很多細節。
晨欣點點頭說你彆急,事情交給我們辦就是,你什麼都彆想,儘量保持情緒的平和。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會和她一起去醫院的,一定會讓你們魂魄歸體,然後有情人終成眷屬的。”
小陳眼裡頓時蓄滿了淚,撲通跪地朝我們不斷磕頭,我嚇得連忙後退,嘴裡說彆,彆這樣。
“好了,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魂魄和身體,彆到時候功虧一簣。”
走出陳家,我問晨欣現在去哪兒,找蔣月嗎?
她點點頭,說蔣月和小陳都剪過臉逼出魂魄,他們都是活魂,你一次撿到倆運氣不要太好啊。
她這麼一說我才反應過來,對啊,幫助小陳和蔣月,不等於引了兩個活魂嗎?
這樣想著精神頭一下來了,也不覺得累了,拉著晨欣快步往前走。
半個小時後,晨欣把我帶到了一座三層樓的小洋房,說這是蔣月的娘家,過門後她老公花錢翻新了這裡,讓周圍鄰居羨慕得緊,說蔣家祖上冒煙了,找了這麼好一個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