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礙,傷養幾天就好了,還好今天及時,不然就被皇後那老妖婆得逞了。”秋陌把玉佩小心放在梳妝盒最底下,“對了,春菊,我讓你出去采購的衣物皮料呢?”
“都在庫房裡呢。”春菊不開心。
“拿去給他吧,他們殿裡那樣偏冷,夜裡定然也不會暖和,這幾天就要下雪了,早些送去的好。”秋陌說到這個,眉眼彎了起來。
春菊聽她的命令,買通一個守門侍衛,偷偷跑了出去。
蔣煜曦的宮殿很小,隻有兩個廂房,略微比大宮女住的地方好些。
這宮殿地處潮濕,夜來更冷。
“蔣皇子,這是公主讓送來的。”春菊語氣不太好。
“不必,拿回去吧,本皇子受用不起。”蔣煜曦一副冰冷冷的模樣,滿不在意的模樣,聽說她被皇帝打了戒尺,她的手受傷了。
“愛用不用!”春菊也不想多說什麼,不管秋陌送什麼來,他都不接,倒是愉妃知道秋陌的心,都收下感謝。
一開始,送了什麼都會被退回來。秋陌發了火,跑到他殿裡鬨了一次,秋陌被打了戒尺,手掌腫了好幾天,那是十三歲的時候。
後麵她再送東西,蔣煜曦不要,都是愉妃收,也沒有差人送回去。
愉妃看著秋陌送來的東西,開心得緊,摸著上好的皮料,抓著蔣煜曦的手:“不要辜負了九公主的心意。”
蔣煜曦不說話,甩手走了,愉妃看著另外一筐,裡麵是上好的金蘿絲炭,心中更是喜歡。
春菊出了蔣煜曦的宮殿,走在路上偷偷抹著眼淚,公主真是不值,這麼些年為他做的事,他都當看不見,漠不關心,對秋陌永遠都冷言冷語的,現在想起今天的事,秋陌都為他受了那麼了傷,他竟然一句感謝都沒有,喂公主飯公主的手是有些抖的,想著這些,春菊都替秋陌委屈。
回到殿裡,眼睛有些紅腫,秋陌正準備拿東西,可是手總是使不上勁。
春菊擦擦眼淚,跑了過去,從小到大,秋陌都隻讓春菊進身,因為春菊是她母妃給她的人。
“公主,你就歇一會吧。”春菊給她拿了東西。
“現在還早,睡不著。”秋陌對著她甜甜笑著。
秋陌什麼事都不掛在臉上,對春菊永遠都是甜甜的笑。
皇後回到宮裡,聽說皇帝隻打了她二十戒尺,還覺得輕了。
“母後氣什麼,不過是個質子罷了,母後不如讓他自生自滅。”呂櫻茗穿著一身桃粉色衣服走了進來,給皇後捏著肩膀。
皇後歎了一口氣:“要不是秋陌這賤丫頭,那蔣煜曦早就入獄了。偏偏皇上又最寵她,你啊你,怎麼不爭點氣,讓皇上也寵寵你。”
呂櫻茗臉色變了變:“怕什麼,她現在可沒有原來哪樣得寵了,現在父皇罰得也越來越重了,我隻要聽話,做好一個公主該做的,日後父皇定然會更疼愛我。”
“說的也是,隻是現在本宮實在看不慣她。”皇後對秋陌的恨從她母妃上來,還有就是皇帝對她的寵愛。
“母後,聽說她手爛了,父皇還讓她養好手後去宗廟前抄寫女則女訓呢。”呂櫻茗捂著嘴巴,笑的開心。
“你也累了,早些回去休息,今天的事倒是給我提了個醒,太子之位得從長計議。”皇後捏了捏眉頭,一臉心煩的樣子,臉上的皺紋都起來了。
“母後早些休息。”呂櫻茗行了理,乖巧退下了。
秋陌坐在火爐前,看著窗外的雪花,白皚皚的一片,隻覺得心裡寧靜,看了看手掌心,好在天氣冷,養了十日,就快愈合了。
皇帝每天都讓人來查看她的傷勢,就是盯著她,讓她好了就去抄女則女訓,秋陌一想著那五百遍就頭疼。
皇帝打了她,禁足十天。
今天是解禁的日子。
“春菊,宮裡的紅梅開了吧?”秋陌看著殿外,好幾天沒見他了。
“這幾日正開得盛呢。”春菊拿來湯婆子,“公主在殿內吧,外麵冷得厲害,奴婢去折幾枝來。”
“我想出去走走。”
聽到秋陌這樣說,春菊識趣的去拿來銀狐皮披風。
主仆兩就這樣出了門,才到花園,就碰到宰相家的大兒子,淩軒。
淩軒手凍紅了,拿著一把剪好的紅梅,看到秋陌就遞了過去:“九公主,還說等會給你送過去,傷好些了吧?父親陪皇上下棋,我便請求來看看你。”
“好得差不多了,謝謝。”秋陌原本不想接他的紅梅,可是又礙於他的麵子,再怎麼不懂事,也該給他體麵,“外麵冷得緊,本公主先回宮了,淩公子隨意吧,畢竟宮裡進一個男人,本公主麵子上說不過去。”
“也是也是。”淩軒帶著些許失望,春菊接過了紅梅,“我送送九公主吧。”
“謝淩公子好意,不必了,我想一個走走。”秋陌行了禮,轉身就走。
淩軒尷尬的笑了笑,看著她遠去,才走。
蔣煜曦修長的手指上骨節的地方額外的紅,端著一個白瓷瓶,裡麵插著修剪到位的紅梅,修得恰到好處。
看到兩人的互動,把瓷瓶放在牆角,轉身就走了,眼神帶著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