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還要我教你嗎?”陳年初狹長的眸子一眯,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是,少爺。”
做傭人就要有做傭人的自覺,是他迂矩了。“小豆,媽咪在睡覺,我們不可以吵到她哦。”
小豆用力的點點頭,他知道媽咪生病了,他會很乖的。從走廊到江若言的病房裡本來就沒多遠,陳年初怕小豆太激動了,隻是讓他隔著門看。病床裡的江若言安靜的躺在床上,旁邊液瓶被高高的吊起。看到她安靜的睡容,陳年初腦海裡生出了無數的祈求,她千萬要快點恢複起來,千萬不要忘掉他和小豆。“媽咪在睡覺呢,我們晚點來看她好嗎?”陳年初小聲的問道。“好吧。”沒有抱到媽媽,小豆還是有些失望的。隨後陳年初把小豆交給管家之後就立馬走出去了。鬱成已經給他打過好幾個電話催他了,讓他立馬去蔡家一趟。蔡家——似乎是已經等候多時了,陳年初到了蔡衝家門口的時候直接被領進去了。豪華的客廳裡,蔡衝端坐著,與上次不同的是,清一色黑衣服保鏢站在走廊外麵,鬱成恭敬的站在一旁。“年初真是大忙人啊!”蔡衝一臉的不高興。說好了是盟友一起調查這件事情,結果讓他這個長輩在這裡等他老半天。鬱成送過來的視頻,他看了,但是同樣也不能擺脫江若言的殺人嫌疑。“蔡伯伯說哪裡的話?年初不都是一直在忙著查證據嗎?”陳年初不卑不亢的坐在一旁,悠閒的理著自己的衣袖。“那你除了這個視頻之外?還查到了什麼?”
“找到那個臉上有疤的男人,不就知道真相了嗎?”
這件事情並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找到事故背後的真凶,那才是最重要的。“那個帶疤的男人?”一旁的阿龍詢問道。他這一出聲,倒讓陳年初驚訝了一把。上次在蔡衝家上演了這麼一出戲之後,暴露了阿龍的身份,依照蔡衝的性子,居然還讓他留著蔡家。“怎麼?你認識?”
阿龍不太確定的點點頭。因為當時環境那麼黑,視頻拍的並不清楚,而且隻有一個側麵,唯一突出的特征就是那道疤痕了。“那個人是誰?”蔡衝咬牙切齒的問道。視頻可是拍的清清楚楚,敢殺他兒子,他一定要抓到他,一命抵一命。“聶夏,但是他消失好幾年了,我也不太確定。”
阿龍上次見到他是在一條船上,當時他臉上就有這道疤了,但是因為當時有任務在身,並沒有多留意他。“他不是已經……”被處理掉了嗎?陳年初震驚的看著鬱成,五年前他撞到聶夏企圖對江若言動手動腳的時候不是就下令處理掉他嗎?要是視頻中那個人真的是彆聶夏的話,那萱萱現在不是很危險嗎?“難道沒死嗎?”鬱成也一臉驚奇。他親自動的手,怎麼會出意外?蔡衝淡淡的看著兩人變化的神色,瞬間就猜到了什麼。冷哼了一聲,這就是站草不除根的下場,遲早有一天會春風吹又生的。“阿龍,這件事情交給你調查,這次,可不要讓我再失望了。”說著,又是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選擇再次信任,並不代表可以任意欺騙。“是,蔡先生。”阿龍恭敬的接下任務就疾步走出了客廳。“我的人告訴我,林先生好像對江小姐很感興趣啊,還特意去獄警那裡交代了一番。”蔡衝不冷不熱的說著,就像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一般。果然,除了林家在帝都還有誰這麼恨江若言呢?“我怕林先生可能不止對若言感興趣吧,蔡伯伯你也多大多留心。”貪心的人不會隻是死守著自己的東西,還會惦念彆人口袋裡的食物。林家的產業和蔡家的產業並不相衝突,但是誰又會介意擴大自己的市場份額呢?“哼!想吃我的,可沒那麼容易。”他還沒有老糊塗,珠寶大王這個稱呼也不是白白得來的。“那我們就先回去了,聶夏的事情就麻煩聶伯伯多費心了。”
雖然醫院裡有專業的看護照顧著,比他在會好很多,但是他就是擔心,一刻都不想離開。一出蔡衝家門,黑色的勞斯萊斯飛速的行駛在帝都的大道上,隻留下一陣灰塵在原地。三步並兩步,當陳年初出現在江若言的病房門前時,他不禁愣了愣。她醒了?還在和誰打著電話,笑的很開心呢。“什麼時候醒的?”陳年初輕聲退開門詢問道。本來隻是很正常的詢問,江若言卻飛速的和電話那頭的人說了句,“好了,以後有空再聊。”就掛斷了電話。陳年初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什麼電話,都還不能當著他的麵接?“安君一打來的?”
像是驚慌,又像是謊言被戳穿之後的不敢承認,江若言緊張的搖著下嘴唇,點了點頭。她怎麼知道陳年初會突然進來,她知道陳年初不喜歡安君一,所以才立馬就掛斷了電話。但是好像……她把事情弄的更糟糕了。“果然隻有他,才能讓你笑得這麼開心。”虧他還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回來,原來對方並不需要他。“不是,年初,他隻是講了一個笑話而已。”江若言連忙解釋,但是陳年初已經轉身離開了病房,鬱成跟在他身後。瞬間,病房又空蕩蕩隻剩她一個人。她和年初之間才緩和一點的關係,似乎又回複到以前的狀態了。醫院樓下——安君一苦笑的看著手裡沒掛斷的電話,她那麼匆忙的掛斷電話,一定是陳年初來了吧。暖暖的太陽照在身上,可是他卻感受不到一絲熱度,身旁有家屬陪著病人下樓來活動身體,嘈雜的歡笑聲不絕於耳。沒幾分鐘,他就看到了陳年初和鬱成的身影,隻是好像很生氣的樣子?他不禁捏緊了手裡的手機,耳畔還回響著林菲菲對他說的話,他到底要不要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