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一個小時以前,安君一還在醫院辦公室裡看病人的病例單。一陣清脆的高跟鞋聲音由遠及近,安君一不由得皺了皺眉。在醫院這樣安靜的地方,最討厭的就是那些穿高跟鞋的女孩子了,擾民!伴隨著聲音而來的,還有一陣濃烈的香氣。“安醫生,彆來無恙?”
對方關上門,優雅的端坐在他麵前的凳子上。“你有事?”安君一不悅的看著她,他似乎跟這個女人沒有什麼交集吧?“當然有事,我是帶著誠意來的與你結盟的,我知道你喜歡江若言,我還知道她的設計室是你幫她開的。”沒有多餘的廢話,直接開門見山,林菲菲很有信心的看著他,說話不緊不慢,依舊保持得體的笑容。在外人麵前,她總來都是這樣完美到無懈可擊。“然後呢?”安君一不動聲色的玩弄著手中的鋼筆,示意她繼續說下去。他喜歡江若言,是愛到骨子裡的那種喜歡,要是和林菲菲結盟能得到江若言,他倒是可以嘗試一下。“你喜歡江若言,我喜歡年初,我們各得其所。”林菲菲邊說邊觀察安君一的神色,隻是這個男人,隱藏的太深,完全是一派的波瀾不驚。“五年前,我們都合作的那麼天衣無縫,五年後,應該也沒有問題吧?”
“真的沒有問題嗎?”安君一悠悠的問道。五年前,他們確實如願讓江若言和陳年初分開了,但是也僅僅隻是分開了而已,五年的時間,林菲菲依舊沒有得到陳年初的心,他安君一也被江若言拒之門外。他不知道這樣的分開有什麼意義?每天,都在痛苦中度過,他希望江若言過得幸福,他也希望那種幸福是他給她的,隻是江若言似乎從來注意不到他。關於江若言,那是他心裡最甜蜜的一道創傷,永遠淌著血,無法愈合。察覺到失神的安君一,林菲菲唇角的笑意不禁加深了幾分。看來安君一有所動搖了。從自己隨身帶的包包裡,抽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我就不多打擾安醫生了,等你想通了勞煩通知我一身。”說完就禮貌的起身了。即使人已經走遠了,那股香氣還在房間裡彌漫著。安君一拿去那張印有林菲菲電話的名片,心裡緊了緊,他要是再一次這樣做了,若言會更加的討厭他吧?陳家——直到回到家,陳年初一直一言不發的黑著臉,渾身上下散發著冰涼的氣息,就像是一場正在醞釀中的暴風雨。隻是到了家門口,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的,讓鬱成立馬回陳家的老宅。穿過門前的花園,還沒有進入客廳,就聽到陳萱萱清脆的笑聲。“真的嗎?我才不信你會想我呢?”
“哎呀,你怎麼這麼討厭!”
“不要,人家要晚點才能過去找你……”
……嗲的發膩的聲音讓陳年初身後的暮凡打了一個哆嗦,聽得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不知道電話對麵的人是怎麼受得了的?陳年初不悅的直接走向躺在客廳沙發上的陳萱萱。這麼膩歪,是打給男朋友的?本來在給聶夏打電話的陳萱萱,感受到那道淩厲的目光之後,飛速說了一聲:“好了,我掛了,待會兒打給你。”
一臉緊張的看著自己哥哥,他剛剛應該沒有聽到電話的內容吧?“哥,你怎麼回來了?”陳萱萱尷尬的打著哈哈,轉移陳年初的注意力。隻是聰明如陳年初,怎麼會沒有注意到妹妹的這個小動作,不悅的神色又加深了幾分。他有這麼恐怖嗎?用得著見了他之後都緊張的掛掉電話嗎?但是他也沒有忘了這次回家的目的。“你有男朋友了?”陳年初淡淡的問道。本來是一個尋常的問題,要是陳萱萱的男朋友不是聶夏的話,她肯定會高興的向他炫耀一番的。隻是聶夏,是哥哥很討厭的,要是知道他還活著,那聶夏肯定會有生命危險的。陳萱萱的唇張了又閉,閉了又張,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啊……是啊!”
哥哥一向是不管她的,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你最近注意安全,沒事少出點門,女孩子不要在外麵玩久了,要出去玩也要讓男朋友把你送回來。”陳年初仔細交代著。要是確定真的是聶夏回來了,那麼他身邊的人都可能成為聶夏報複的對方。自己這個妹妹的智商他又不是不清楚,腦袋簡單一根筋,很容易就被彆人利用了。“怎麼了?最近外麵很亂嗎?”陳萱萱一臉懵逼。她沒有男朋友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出去玩也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啊?大家都知道她的陳家的小姐,也不敢對她怎麼樣。“沒事,聶夏回來了。”
“啊……”陳萱萱嚇的立馬從沙發上坐起來,手裡的手機掉落在地上,玻璃屏幕上一片裂痕。難道哥哥知道了嗎?陳年初一臉疑惑的看著陳萱萱,她今天的反應也太過於反常了。“你自己注意著點兒,我先回家了。”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陳年初三步並兩步走出了客廳。二樓,陳夫人剛下樓看見兒子的影子,他又走出去了。“這臭小子,回家也不知道多坐一會兒。”
這個兒子,什麼都好,就是不念家。陳萱萱還歪坐在沙發上,保持著剛剛的姿勢。完了完了,看來哥哥已經察覺到什麼了,她要不要提前告訴聶夏一聲?她費了千辛萬苦才救活的命,可不能再這麼輕易的丟了。陳夫人看到失魂落魄、喃喃自語的女兒,無奈的搖搖頭去了花園。這一個比一個不省心,兒女長大了,兒孫自有兒孫福,她也不想管太多了,除非是到看不下去的時候。車內,陳年初低聲對暮凡吩咐道,“你派人盯著萱萱,一有消息立馬告訴我。”
直覺告訴他,萱萱應該是知道點什麼,那麼,聶夏確實已經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