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我會在沈景和的辦公室外遇到曲嫣然。
她妝容精致,一身職業套裝。
路過的人叫她曲特助。
她看見我,眼底流露出毫不掩飾的惡意。
空無一人的走廊,她像十六歲那年一般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
可我已經不是十六歲時的許蔓之。
我一把拍開她的手,用了十成的力。
「啪」得一聲,格外清脆,她手臂立刻泛起了一片紅色。
曲嫣然誇張地痛呼一聲。
幾乎是同時,沈景和從辦公室內跑出來。
「嫣然,怎...」
他看見我,聲音一下子頓住了。
臉上關切的神情消失,帶上了淡淡的不耐。
我看著他,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景和,我有話對你說。」
沈景和的辦公室我來過幾次,是極簡的黑白灰裝修,沒有一點多餘的裝飾。
在我們感情最好的時候,我在寺裡給他求了個擺件。
那尊菩薩像是我在菩薩前雙膝跪得青紫才求來的。
我擺在他辦公桌前,祈佑他平安。
可第二天,桌上已經空無一物。
我問他,他說,桌子上突然多了東西,不習慣。
沈景和有輕微的潔癖,保潔每天來打掃兩次,要確保纖塵不染。
而現在,沙發上多了個色彩鮮豔的抱枕,茶幾上還放著沒吃完的零食。
房間的角落裡還丟著幾根係著鈴鐺和羽毛的小棍子,不知道乾嘛用的。
我忍下心中酸澀,看著身後的曲嫣然平靜道:
「你先出去,我們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