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的劉雨瀚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居然考慮到了顧笙和溫念的安全。
或許從內心裡來講，他已經把顧笙和溫念當成家人了。
他好不容易才有的家人啊。
劉雨瀚的眸子死死地盯著那輛離開的車子，可惜車牌被遮擋住了，看不清楚。
他隻能恨恨的咬著下唇，然後將手裡的垃圾扔掉了，這才偷偷地溜回了麗景河畔，但是顯然的心情不是很好。
溫念見他回來，想要和他說幾句話，可是劉雨涵卻直接進了房間，將房門關上了。
她微微一愣，有些疑惑，有些擔憂。
就在這時，顧笙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溫念在準備早餐，不由得加快步子走了過去。
“你去洗漱吧，我來就好。”
顧笙理所當然的從溫念的手裡把東西接了過去。
溫念想到他不久前在書房裡的電話和心情，本來想要說什麼的話語就這樣堵在了嗓子眼裡。
她在溫暖離開之後第一次發現顧笙的眼底好像一直彌漫著紅血絲，而他的眼瞼下麵都是青紫，顯然是睡眠不足的樣子。
溫念不由得開了口。
“昨晚你回房睡了？”
顧笙微微一愣，不知道溫念這麼問他的意思是什麼，下意識的以為溫念排斥自己去主臥睡，不由得說道：“是，吵到你了？那我今晚開始就去次臥休息。”
“睡了幾個小時？”
溫念沒有搭理顧笙的話，直接問道，倒是讓顧笙楞了一下。
“你說什麼？”
“我說你昨天晚上睡了幾個小時？”
溫念將話再次說了一遍，不過眼神直直的看著顧笙，讓人有些意味不明。
“你問這個乾什麼？”
顧笙不由得笑了笑，卻也岔開了話題。
他根本就沒睡著！
哪怕抱著溫念，哪怕困意襲來，可是一閉上眼睛，顧笙的腦海裡都是溫暖墜樓之後腦漿崩裂的樣子。
溫念從顧笙躲閃的眼神裡看出了答案。
她的心微微抽疼著。
在她一直埋怨顧笙沒能第一時間救下溫暖的時候，她根本就不知道這事兒對顧笙的衝擊力有多大。
男人和女人不同。
他們善於把所有的情緒內斂在心裡，堅強的扛起所有，可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內心的脆弱和柔軟還是抑製不住的浮現出來，折磨著他。
溫念因為昏迷並沒有看到女兒死後的樣子，是顧笙去收斂的，所以那個場麵應該會讓人終身難忘吧。
溫念第一次覺得這件事兒對顧笙來說很殘忍。
他從不知道有個女兒的存在，等他知道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女兒慘死的畫麵。
從早晨書房裡顧笙對華天所說的話裡麵可以聽出，顧笙因為這事兒有了心魔，隻不過他從不在她麵前顯露半分。
是怕她傷心難過？還是真的覺得自己沒有資格說這事兒？
溫念不清楚，卻莫名的覺得心口疼的厲害，不知道是為了顧笙，還是為了溫暖，亦或是為了她自己。
“你去陪瀚瀚說會話吧，這孩子剛才出去扔垃圾，回來之後情緒好像不太好，你去看看他。”
溫念再次將炒菜的東西接了過來，然後將顧笙給推出了廚房。
這樣子像要親自做飯的模樣，倒是讓顧笙楞了一下。
“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