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輩子沒忍讓過誰,在清水山居幾個月,她活得就像個傭人。
隻有在警察或者孫家的人上門的時候,能享受到陸澤林虛假的溫柔。
要不是想要得到陸澤林這個信念一直在,她早就熬不住了。
地下室。
陸唯一羊水已破,整張床都濕了。
陸澤林是研究人員,可不是醫生,這些年為了陸唯一,偷偷學了醫。
可如今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是多麼有限。
如果是剖宮產,她怕是很久都不能行動,那將是不利的,最近科研所越來越頻繁到清水山居,他得防著。
如果是順產,她這麼昏迷著孩子會窒息,大人也會保不住!
順產,比剖宮產對陸唯一更有利。
那麼,她隻能讓她蘇醒過來。
讓她沉睡和蘇醒的針劑,都對她有很大的損害,可比起活命,他每次都在走鋼絲。
陸唯一以為自己做了個很長的夢,夢見了家鄉,富饒遼闊,夢見了兄弟姐妹,他們說想她,夢見了父母,他們摸著她的臉,反複的看,“孩子,你怎麼變成這樣了,媽媽心疼啊……”
她夢見很多人,獨獨沒有夢過一個很重要的人,她不記得他是誰,但是那個影子在腦海裡,很重要。
陸唯一抽著大口大口的氣。
陸澤林冷麵無情的樣子立在陸唯一的跟前,她嚇了一跳,“你是誰?”
陸澤林想過很多種讓陸唯一醒來的樣子,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忘了他。
難過這樣的詞在他的人生字典中已經太過輕鬆了。
有液體從眼睛的出口憋進心裡,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