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我站住了,往我麵前的建築看了一眼,這是一個大園子,我認識這裡,這是顏汐樓的家。
我怎麼不由自主地跑到這裡來了?我乾嘛要來顏汐樓的家?
我立刻轉身離開,走不了幾步,便覺得心慌氣短,心中仿佛燃燒了一個火球。
我是不是要補點鈣,還是吃點維生素,我這身體狀況有些不太穩定啊!
我胡思亂想著,然後往顏汐樓的家相反的地方奔跑,不過跑了幾步,我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我覺得我很像瓊瑤奶奶書裡的悲情女主角,每當到劇情走到爆點的時候,我就會暈倒,而且暈的非常合時宜。
我不聽他的鬼話,翻身下床:“顏先生,我要走了。”
“你可以走,現在我家的大門關不住你。”
他說的沒錯,我從窗戶飄出去。
從花園經過的時候,看到顏汐月正在花園裡打電話,好像在和誰吵架。
“狄文箏,我知道你和霍冬妮有什麼關係,你昨天還和她出去看歌劇了是不是?”
顏汐月還在和狄文箏糾纏,他們是我見過談戀愛談的最水深火熱的一對,天天都像在戰場上,從沒有甜蜜的時刻。
其實我們都看得出來狄文箏不喜歡顏汐月,但是顏汐月就是纏著他不放。
顏汐月長的漂亮,家世好,完全沒必要一直糾纏狄文箏。
張子萌那時候就說她,說顏汐月的心裡住著一隻執拗鬼,她要的東西一定要得到,狄文箏一直不喜歡她,她就一定要得到狄文箏。
這又是何必?如果邱立不愛我了,我會不會像顏汐月這樣?
我覺得我不會。
我飄出顏家,卻發現一走出顏家的範圍,我的身體就不適,就好像中了什麼蠱一樣隻能圍繞在顏汐樓的身邊。
一定是這樣的,顏汐樓肯定對我做了什麼。
我咬著牙,天快亮了,我不知道該附身哪裡,實際上我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附身上去的,有時候附上去容易,出來就難了,我可不想我就一直變成一隻罐子或者一把塑料調羹之類的東西。
情急的時候,我的腦子格外靈光,我想到了隨緣。
上次他說,有什麼問題就去找他,我便往他家的方向飄去。
我很難受,快要被胸口的火球給燒化了,我好像踩了風火輪在夜色裡風馳電掣。
有幾個鬼在路邊講話,我從他們身邊閃過去,一個鬼驚叫到:“你看到了麼,流星!”
“屁啊,哪裡是流星,閃電好不好!”
閃電也好,流星也罷,我難受的快死了。
很快趕到了隨緣的家門口,他正在呼呼大睡。
我既不需要敲門也不需要爬窗戶,直接從牆壁穿過去,隨緣睡的滿臉冒油。
我大聲喊他,現在的我既推不動他,也不能拿東西砸他,隻能大聲喊。
我曉得他能聽得見我看得見我,他咂咂嘴翻了個身又繼續睡。
我叫的嗓子都啞了:“我快要被燒死了,我胸口裡有一團火,麻煩你解釋一下!”
他終於睜開眼,從床上坐起來:“我造的什麼孽,是人是鬼都來找我。”
他戴上眼鏡,我坐在他麵前:“你近視了?”
“你以為我是你,陰陽眼?不戴這個我能看到你?”
他沒睡好,火氣好大,我火氣更大,感覺一張嘴就能從嘴裡噴出火來。
“惠月。”他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怎麼樣,做鬼好玩吧,這麼開心來找我乾嘛?”
我垂頭耷腦,昨天才從他這裡躇躊滿誌地走掉,今天就灰頭土臉過來找他。
“我忽然不能靠近邱立了。”
“那你找我有什麼用,這是你們倆之間的事。”
“當我靠近邱立的時候,覺得身體要被燒化了,但是靠近了顏汐樓卻覺得很舒服,是不是顏汐樓搞了什麼鬼?”
“他能搞什麼鬼?”隨緣用白眼仁看我:“你對他有偏見。”
“真的不是他搞的鬼?那我為什麼不能靠近邱立?”
“他身上有地獄火,你自然不能靠近他。”
“為什麼?”隨緣也這麼說,看來是真的了,顏汐樓沒有撒謊。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啊!”隨緣不耐煩起來:“當初我就跟你說了,做這種事情是很危險的,不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你問我的這些我都沒辦法解釋,你呆在顏汐樓身邊會讓你不難受你就待在他身邊好了,等到邱立身上的地獄火散去,你再接近他,讓他把元氣還給你,不過十有八九都是不會還的。”
“怎麼可能?”他怎麼說話和顏汐樓的口吻一模一樣?
“怎麼不可能?世界上就沒有不可能的事,我這個神棍的地方你一個孤魂野鬼都來轉悠,世上還有什麼不可能?”他衝我大喊大叫。
我氣死了,恨不得給他一腳,但是又踢不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