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我是要去西夏,我這才注意到他的馬上係著他的包袱,難不成他也要跟我去西夏?
“你,我。”我語無倫次,因為風大馬跑得又快,風隻往我的鼻子裡灌。
他用披風裹住我:“低下頭。”
“你送我出城?”我大聲問他。
他不答話,隻是將馬騎的更快。
很快出了城,城外雪厚,馬的速度慢了下來,我從鬥篷裡鑽出腦袋:“這是要去哪裡?”
“你不是要去西夏?”
“你跟我一起去西夏?”我驚訝不已。
他低頭看我:“你認得路?”
我搖頭,我怎麼會認得路,我都沒去過甘肅,就是去過也是坐火車去,誰徒步去過?
他不再說話,隻是繼續趕路。
我怎麼都沒想到,趙僅會陪我去西夏。
我以為,他會把我捉回去,或者質問我是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就這樣連路都不認識就一個人隻身去西夏。
然而他什麼都沒說,便要陪我去。
我不知道該不該拒絕,但是拒絕也沒用,他既然來了就會陪我同行。
說實話,其實一開始我都有些打退堂鼓了,因為去西夏太遠了,我一個人不知道路上會出什麼事。
趙僅的出現讓我勇氣倍增,他願意送我去,那我就欣然接受。
慢慢天亮了,路邊有個臨時搭建的茶棚,他停下馬:“吃點東西再趕路。”
一壺茶,一碟乾餅,沒滋沒味石頭一樣,趙僅卻吃的津津有味。
他貴為皇子,天天肯定是珍饈美食,眼下卻陪我吃這些。
“再往前方二十裡,會有個小鎮,就能吃到好東西了。”
“你怎麼知道?”
“以前隨父皇隨征過。”
原來如此,他這麼熟門熟路。
我不知道家裡現在看不到我會是怎樣一番亂,吃著吃著就停住了。
他看出我在憂慮什麼,輕聲說:“放心,我給將軍留了字條,今日會有人送去,不會出什麼亂子。”
我惹出來的亂子,他都幫我善後了。
吃了早飯,我們繼續趕路。
以前人出行真的勞心勞力,騎馬到甘肅不知道要趕路多少天。
我現在才發覺我的決定有多愚蠢,我趕過去又能怎樣,能改變什麼,我又不是女超人能救邱立於水深火熱之中。
我學會了騎馬,便和他一人騎一匹,馬坐在馬上顛的我剛才吃的餅都要吐出來了。
我不是不能吃苦,隻是趙僅陪著我,讓我又忐忑又不安。
我扭頭看他:“謝謝你,殿下。”
想想這麼標致而儒雅的一個少年會這樣短命,我不由得唏噓不已。
走了好幾天,我算著有一個禮拜多了,而我們走的地方也越來越荒涼。
趙僅告訴我:“我們已經靠近西夏國的邊境了。”
那不就是很快就能見到邱立了!
我欣喜不已,不過要是沒有趙僅我早在路上不是凍死了就是餓死了。
走著走著,在一個村莊裡,我看到了很多士兵。
趙僅麵帶喜色:“是我們宋朝的大軍!”
那邱立也在這裡嘍!我們快馬加鞭地奔過去,問一個年輕的士兵:“這裡是宋朝大軍安營紮寨的地方麼?”
士兵點頭,年輕的臉上滿是倦意:“你們是什麼人?”
“我是你們大將軍的妹妹。”我從馬上下來,士兵看著我忽然眼睛一亮:“是小姐!”
他認得我就好,我拉著他的衣袖:“快帶我去見少將軍。”
“少將軍他。”士兵欲言又止,看著我身邊的趙僅。
不方便透露他的身份,我便說:“這位是我的朋友。”
士兵麵露難色:“少將軍帶少量軍馬去闖敵方大營,但是遲遲未歸來,他走之前說過,沒有他的號令大軍不得前行。”
“他為何要這樣做?”
“一般來說,和敵方開戰之前,對方有了投降的意願,我方統率會先去打探一番,如果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得到圓滿結果便是最好。”
“那如果對方隻是騙他過去呢?”
趙僅看著我:“行軍打仗,能做到統率,都是講信用之人,不會妄語,即便對方是欺騙了,也要去。”
那不是自尋死路?邱立現在在敵方大營還不知死活,難道我們就在這裡乾等著?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軍,卻沒找到邱立。
我很快又做了一個更加腦殘的決定,我要勇闖敵方陣營。
但是這個決定我沒跟趙僅說,他身份尊貴,萬一有個三長兩短我包不起。
我在我的房中睡到半夜便起身,白天我旁敲側擊地問過了大概的方向,他們說不遠,幾十公裡外。
一千公裡我都過來了,幾十公裡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