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長相和我們差不多,翠兒那時候就跟我說西夏人都長得青麵獠牙,沒見過世麵就是可怕,無知局限了她的想象力。
合陽關,在西夏邊境和宋朝邊境,兩邊都是懸崖峭壁,隻有一條丈餘寬的路口通行。
離的遠遠的,他們就聽下來了,李長河指著前方對我們說:“百裡將軍便在那裡。”
我急著向前,趙僅拉住我:“你是全陰之人,不可太靠近。”
我隻能站在關口向前看去,說來也奇怪,四處都是白雪皚皚,隻有那一處沒有雪,黃土地,有些寸草不生的感覺。
我很快便看到了邱立,他騎著馬在關內奔走。
“伽!”我忍不住高聲喊叫,李長河告訴我:“他聽不見也看不見,他被困入了陣裡。”
看上去就在前方,根本沒有東西擋住他,我回頭看著李長河:“王子為何不前去營救他?”
李長河答道:“我已派無數精兵強將進陣去救他,但是無一幸免,他們全都消失了。”
我驚愕地看向雪雲,她對我點點頭:“是的,我哥哥沒有騙你,我們拍了很多人去營救百裡將軍,但是都失敗了,我們損失了很多人。”
什麼陣這麼厲害,我就不信這個邪!
我掙開趙僅的手就往前方跑去,在我眼裡邱立就在我前麵,我伸手就能抓住他。
我聽到趙僅在我身後喊:“小敏,不要!”
不要什麼?我一定要救他!
忽然感覺到一陣強烈的氣流,仿佛麵前出現了一道光圈,我邁步就要往光圈裡踏進去,忽然山搖地動,兩邊的懸崖上往下不停地落下大石頭,往捏家屬的身上砸去。
我驚慌地向邱立大喊:“躲開!”
他聽不見我,但是靈敏地躲開,我鬆了口氣,可是大石頭源源不斷地落下來。
這時,我被一隻手給拽開,一股氣流撞過來,我們雙雙摔倒在地上。
地上全都是硬石頭,硌到了我的後背,痛的快要死過去。
拉我的人是趙僅,他也摔在地上,我不由得有些氣急敗壞:“你拉我做什麼?”
“你看。”他指著陣裡:“我若是不拉著你,百裡伽就要死了。”
確實奇怪,這時從懸崖上再也沒有掉落石頭了,山搖地動也停止了,仿佛一切沒有發生過。
“我說過,你是純陰命格,不能進入這個陰陽陣!”
“你剛才說過我可以破陣的!”
“你可以破陣,但是前提是全陽命格的人沒有進去之前!”
什麼亂七八糟,繞的我腦袋都疼,反正我現在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邱立在我麵前我卻無可奈何就是了?
雪雲跑過來扶我起來,李長河說:“其實,此陣並不是沒有破解之法,隻是很難。”
“如何破解?”我馬上問。
“據說,兩個全陰之人結合生下孩子,那個孩子的臍脈之血可破此陣。”
我隻知道臍帶血能治至親的血液病,卻不知道還能破陣。
真是不穿不知道,世界真奇妙。
我茫然地看著李長河:“上哪裡再去找另一個全陰之人,而且是個男的?”
上次我聽隨緣說,像我這種命格的人少之又少,他行走江湖這麼多年是第一次見。
他回答我的隻有沉默,其實我現在都不確定這是不是他的一個計策,不過想一想,如果他真的騙邱立入陣,而現在宋軍群龍無首,他這時候反擊是最好不過的時機了,但是他並沒有,可見這不是圈套。
我站在陣外,看著邱立在陣裡,看的見他卻幫不了他。
冷風吹過,他那裡掀起一片黃沙,我這裡卻漫天大雪。
他在他那裡,我在我這裡。
“他這樣,還能堅持多久?”我啞著嗓子問。
“將軍已經在陣裡十餘天,他已經超於常人了,正常人在裡麵熬不出三天。”
就算邱立天賦異稟,他還能比彆人多熬幾天?
我跌坐在雪地裡,其實我很怕冷的,但是此刻卻不覺得冷。
我覺得我的命真的蠻苦,為什麼每一世過的都這樣驚心動魄。
趙僅在我肩上披上鬥篷:“你在這裡也無用,回到營帳裡再說。”
“我想在這裡陪他。”我有氣無力地說。
“他也看不見你。”
“可是我能看見他。”
我拗起來也是蠻犟的,趙僅站在我身後陪我,我不知道在這裡呆了多久,雪雲和李長河都回去了。
趙僅一言不發,我讓他回去他也不說話,算了,他要待著就待著吧,反正曆史上他不是凍死的。
這時,西夏的一個士兵飛奔過來通報:“大王子請二位回去,說是請到了一位高人有破陣之法!”
“我不看中醫。”我這句話在哪裡說過,我猛然想起第一次見隨緣的時候,他也讓我伸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