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手機還我。”他伸出手,我趁機將我的手放在他掌心裡。
“可是,我的符印誰種的,誰才能解開。陰間裡的冥王給我種上的。”
“那你就去找他好了。”
“邱立。”我連名帶姓喊他,他根本就漫不經心地在敷衍我。
他嬉皮笑臉地坐正了:“小的在。”
“在陽間,隻有一個人能夠解開並且釋放精魂,那個人就是,”
“就是我唄。”他慢條斯理地接上,然後站了起來:“回家睡覺。”
他真的向門口走去了,我就知道他會拿喬。
我用力拖住他:“喂,署老陸,你敢走我就不理你了。”
這一招百試百靈,他停下來回頭,也不顧薛三九還在這裡,就圈著我跟我起膩:“彆,我會心痛。”
“既然心痛,你就乖乖地釋放精魂,救了顏汐樓之後我們也好心安理得地去結婚。”
“我本來就心安理得。”
我知道他隻是嘴硬而已,我把他拖回來,按在沙發上。
“可是,我也不會啊!”
“薛大師會教你。”
薛三九的手指頭包的像一個棉花糖,他坐在邱立的麵前,冥思苦想了一會,然後又上樓去,過了一會拿下來一個薄薄的本子遞給我:“我沒有教人釋放過精魂,但是以前見我師傅做過,這書裡的符文,要背下來默念,才能安撫鬼魂,將他們釋放。”
我翻了翻書,雖然隻有十來頁紙,但是這上麵密密麻麻的小字,我念下來都困難,還要背?
我把書遞給邱立:“老陸,你試試看。”
“背好了。”他把書扔到一邊。
“怎麼可能?”他才看了五分鐘,過目不忘也沒這麼快:“署老陸,你彆唬我。”
“就是背好了,你聽我背給你聽,嘛呢唄昧嚒泥......”
他背了一長串,我隻聽得懂每個字,但是連在一起就搞不懂什麼意思了。
他肯定是在唬我,這些字連串在一起,表達的不知道什麼意思,而且很枯燥,我一行都要背半天。
薛三九拿過去看了看,衝我點了點頭。
納尼?他背的是對的?
我伸頭看書,不過看了也看不懂,他背的又快又急。
“打住。”薛三九喊住他:“署先生,您需要先將符印裡的鬼魂給放出來,然後立刻念符文,釋放它們的精魂。”
“怎麼放?”邱立很不耐煩。
薛三九示意邱立用手掌按住我的符印,默念鬆咒,就可以將鬼魂們從我的符印裡放出來。
“什麼鬆咒,緊咒?”
“你彆管了。”我把胳膊伸出來:“總之,薛大師教你怎麼念,你就怎麼念。”
“從來沒有人敢指揮我。”他挑起一條眉毛。
“我指揮你。”
“霸氣。”他向我豎大拇指,然後將手掌按在了我的符印上,我特彆怕他像薛三九一樣被燙傷,但是他泰然自若,緩緩閉上了眼睛。
薛三九在邊上默念那個鬆咒,邱立跟著默念。
他真是天賦異稟,薛三九剛念出來,他就能跟著念下去。
我偷偷睜開眼看了一眼邱立,他閉著眼,眉頭緊鎖,表情肅穆的樣子,仿佛陰間的冥王伽就坐在我麵前。
邱立閉上眼睛時,他和陰間的冥王伽,無異。
手腕處傳來刺痛,我知道鬼魂們在漸漸釋放,隨著室內一個鬼,兩個鬼,漸漸地站了一屋子的鬼魂的時候,我手腕上的符印暗下去,所有的鬼魂都被放出來了。
我捏著手腕退到一邊,那些鬼被放出來就像木頭樁子一樣立在原地沒有四散逃跑,我知道應該是邱立念的符文的作用。
我不知道薛三九能不能看得見,但是我能看見,那些鬼魂的胸膛裡有一團紅色的火光,然後漸漸地飄出它們的胸口,那個應該就是精魂,無數個鬼魂的精魂飄到半空,聚攏在一起,最後變成了一個小火球,落在了邱立的手心裡。
火球在邱立的手心裡逐漸冷卻,失去了火焰的光芒,最後變成了一塊透明的紅色石頭,靜靜地躺在他的手心裡。
“這就是精魂?”我收集了這麼多鬼魂,但是卻從沒見過是什麼樣的,我向邱立走過去,薛三九將邱立的媽媽給我的珠子交給我:“把它拿著,你們先去顏先生的房間等我,我要先把這些鬼魂給超度了。”
薛三九蠻有職業道德,要是隨緣,肯定現在就要跟我談錢了。
我握著珠子和邱立上樓,一推門進去,一屋子的冷氣,我打了個哆嗦。
邱立立刻脫了衣服給我披上:“我把空調關了。”
“彆,他還沒活過來呢,小心身體變質。”
“對哦,他現在是一塊鹹肉。”
隨他怎麼說去,讓兩個結了千年的怨的死對頭短時間內化乾戈為玉帛也不太可能,我也不指望他們倆能和好。
隻要都活著,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