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計火焰是燒到了我的腦袋,我失去了意識,最後我的眼前停留的是,伽冷漠的眼神。
我應該沒死,因為我又恢複了意識。
我以為我再一次醒來會在家裡的床上,但是很不幸,我發現我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
像是一個玻璃鏡子裡,也想是一塊透明的石頭裡,空間很小,可是就是掙紮不出去。
我能看到伽所在的大火球,他端坐在裡麵正在煉丹,那些鬼魂的精魂被他煉成了一枚枚的丹丸。
我拍打我所身處的這個地方,但是沒人聽得到我,伽靜靜地坐在他的火球裡,而我則在這個不知道什麼的裡麵,就這麼看著他。
我和伽之間,仿佛一直都是這樣。
他是火的時候,我是冰。
他是水的時候,我是土。
我們會互相將對方毀滅。
我的解釋很蒼白,我也知道,我三言兩句幾句不是趙僅陷害的,他怎會相信?
而且,他在地宮裡被囚禁千年,這種仇恨,已經像藤蔓一樣纏住了他。
他恨我是應該的,恨趙僅也是正常的。
誰讓趙僅在皇宮被百裡伽用劍抵著咽喉的時候不解釋?
那個時候還裝什麼有個性?結果被殺了吧,害的我們三個被癡纏了十世也沒什麼結果。
我很想念最初在地宮遇見的鬼王伽,那時候他還是一個溫雅的鬼王,失去了記憶的他,儘可能地待我好。
如果我不把他的鎖鏈打開,一切會怎樣?
世界上買不到的,是後悔藥。
我也不曾後悔,隻是無助。
我最終成功地暈過去了,然後又成功地再一次醒來。
這一次我在火球裡,凍到極致後,又熱到極致。
伽就近我咫尺,我卻靠近不了。
我看著他,哭了。
“伽,你在地宮時,是不是就是受了這樣的苦?”時而寒川,時而烈火。
可惜,我的眼淚瞬間就被火焰給烤乾,伽看不到我的眼淚,就像我看不到他的任何情緒變化一樣。
我就這樣反反複複,凍暈了醒來在火球裡,燒化了之後又在寒川冰中。
這種冰火兩重天的折磨,真是酷刑中的酷刑。
我身體很難受,心裡更難受。
我知道,伽就這樣度過了千年。
誰這樣折磨他?老天?老天憑什麼這樣對他?
伽在我的眼中,漸漸模糊。
等我清醒地坐在床上的時候,我知道我的懲罰結束了。
我口乾舌燥,打算去喝一瓶飲料,一回頭嚇了一跳。
尖臉鬼坐在我麵前,如喪考妣。
“做什麼?”我看看外麵:“天亮了你還不走?”
“惠月,你這次真是害死我了,你居然私自釋放了鬼魂,害的我也被罰了。”
“你也被凍進了寒川冰?”
“拉倒吧,我要是進了那個早就死了,灰飛煙滅。”她哭喪著臉。
“那為什麼我沒死?”
“你不是普通人啊,要不然為什麼隻有你的身體才能將鬼魂的那些轉化為精魂?”
反正我就是不一樣的煙火唄,我下床去拿飲料,我是典型的好了傷疤忘了疼,我被放回來了,覺得身心舒暢。
我一邊喝飲料一邊走回床邊,尖臉鬼還在原地。
“你乾嘛?”
“我被多罰了五年勞役,本來我很快就可以去投胎了,就怪你!”
“那我請你喝汽水。”我遞了一瓶飲料給她。
她猶豫了一下接過來,舔了一口,大概覺得味道不錯,咕嘟咕嘟灌下去半瓶。
喝完了汽水她還不走。
“乾嘛,打算留下來過年?”
“我要看住你,省的你再出什麼幺蛾子,到時候倒黴的可是我。”
“你要考慮好。”我警告她:“我今天就搬到邱立的家裡去住,他可是冥王的分身,全陽之人,你不怕?”
“怕死了也要跟著,你知不知道五年有多難熬?”
隨便她好了,我剛換好衣服刷好牙,就聽到樓下有人說話的聲音。
急忙跑下樓,邱立正在和徐媽她們寒暄。
看到邱立,我真混亂。
昨天晚上這張臉還冷若冰霜,用最痛苦的刑法懲罰我。
但是今天早上,這張臉又笑嘻嘻地在樓下等著接我回家。
我不精神錯亂真的佩服自己的意誌堅定。
我一步一步朝他走過去,他微笑著向我打開臂膀,就在他要抱住我的時候,我用胳膊肘狠狠地戳了一下他的胸口。
他捂著自己的胸驚呼:“矽膠,我的矽膠要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