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你怎麼不早點兒告訴我呀?上大學那會兒,我每次看見無償獻血的車,都嚇得我繞著走,生怕會把我的血給抽乾了。”周寇沒好氣兒地埋怨道。
朱勳滿思索了一會兒之後,這才低聲說道:“要照這麼看,估計那寧老板現在他是想死,但是又無法辦到,所以就隻能找老呂大叔來訴苦,結果今兒碰巧又遇到了咱們,看來這也是緣分啊,要不咱們乾脆就幫他一把?”
當朱勳滿說要幫寧老板一把的時候,我就很驚奇地發現那老呂頭的眼睛居然在那一瞬間亮了一下,不知道是我太敏感了還是怎麼的,我竟然覺得那老呂頭好像跟寧老板是一夥的,隻是那老呂頭眼裡的光芒稍縱即逝,我也不敢確定自己心裡頭對他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感覺。
“哎,現在寧老板確實是抖落不清了,已經被那些個耗子們給吃得死死的,那孩子從一開始到這兒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把他當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樣,我膝下無子,見他可憐,當初想過要收他當兒子,結果沒想到他現在卻成了這幅樣子,哎。”
“天作孽有可為,自作孽不可活,這是古時候就傳下來的規矩,看來是那小子太過分了,損了太多的陰德,所以才會如此。”周寇冷冷地說道。
今天我們的談話就到了這裡,因為夜已經深了。我們一行人重新回到了那廢棄的樓裡邊兒,而這一次卻沒有再聽到打電鑽的聲音,大家就打算在那兒對付一宿。
“我覺得那個呂大叔有問題,總覺得他的眼神空洞洞的,像是被人給奪了魂兒似的。”我皺著眉頭說道。
朱勳滿也說:“沒錯,我也是發現了那老頭身上有一股子怪味兒,二郎說,那是一股腐朽的味道,像是死了很久的人身上才能發出來的怪味兒,你們沒看他的屋子角落裡頭燃著熏香呢嗎。”
“你的意思是說,老呂頭也被那大耗子給……”我驚訝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沒錯,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老呂頭在燈下的影子後頭有一條細長的大尾巴,看樣子應該是老鼠尾巴才對。”朱勳滿道。
“哎喲我去,哥們兒,你可真是厲害,我說你方才怎麼直勾勾地盯著人家的腳後跟兒看呢,我還以為是你那泡麵沒吃夠,還打算管人家要呢。”邱立笑著說道。
“我呸,你以為都跟你似的呐?你就知道吃吃吃,瞧你肥的,那下巴上的肉都快要耷拉到心坎子上了,還整天就想著吃,我咋感覺咱們這四人小組裡頭,好像是三個人和一頭佩琪的組合呢?”周寇怒道。
“哼,你這不是正道,你不得好死!”老孫頭歇斯底裡地罵道。
“好,那本大仙就讓你看看,到底咱倆誰不得好死。”小灰眼露凶光地說道,而後它又對那些跟它一起過來的小弟們吩咐道:“小的們,把這個老不死的給我弄死,記住,至少在他身上咬上三千口才準讓他死,若是你們誰提前就把他給弄死了,彆怪我吃了它。”
嚇得那些耗子小弟們一個個都有些瑟瑟發抖,這小灰還真是夠狠的,當年清朝的時候有個淩遲處死,那都是針對罪大惡極的犯人的,沒想到就因為昨天老呂頭對我們說出了那招財鼠的秘密,他竟然就要承受比淩遲還要殘忍的酷刑。
隻用了不到一夜的時間,那些老鼠小弟們就完成了小灰交給它們的任務,將這具“傀儡”給吃得就隻剩下了半副骨頭架子。
……
“喂,你可算是起來了,我可真是佩服你呀,在這種地方都能睡得這麼踏實,趕快走吧,那寧老板失蹤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被周寇給叫醒了,因為沒睡舒服,搞得渾身都疼。
我趕緊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稻草沫子,而後便跟著周寇一起去了老呂頭那裡。
結果就在我們距離昨天那裡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衝鼻子的腐屍味道。
“不好,可能是出事兒了。”朱勳滿緊張地說道。
二肥和二郎一大早就被周寇派出去查寧老板的行蹤了,此時我們就隻有靠自己了。
用絲巾捂住鼻子,我們這才強忍著要嘔吐的感覺,來到了昨天的那個破鐵皮房,結果就看見一具已經爛得就剩下了半副骨頭架子的屍體,從衣著上來看,那人應該就是老呂頭無疑了,因為旁邊兒還放著他昨天抽的那隻煙杆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