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開始慢慢握緊,眉頭皺得更緊,似乎內心在掙紮著什麼。
“很難說嗎?”我淒楚地笑著,抬起手擦了擦不經意留下的淚。
他一下子就到了我的眼前,站在樓階上,眼底是一抹無法抹去的傷痛,他低著頭看著我,有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我抬頭看著他,也不急不煩。
他和以前相比,麵容憔悴了很多,眼裡的光亮也暗了不少,眉眼隻間儘顯疲憊,像是個幾天幾夜因工作而沒有休息是人類。
他低沉著嗓子,聲音磁性疲憊,還有點沙啞,“如果不是呢?”
我的整個神經仿佛在那一秒鬆懈,身體失去支撐點,我不由自主地往後傾倒,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我的腰,將我摟在了懷裡。
我傾倒在了他的懷裡,沒有掙紮,再也沒忍住,嚎嚎大哭,沒有任何的隱忍,仿佛要將所有的委屈和難過都哭出來一般。
他的懷裡沒有溫度,沒有心跳,可是我感覺好暖好暖,就像出現在冬天的太陽。
他緊緊地將我摟在懷裡,任由著我哭,我的眼淚不斷地透過他的身上,滴到地上。
我緊緊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就像握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整個樓梯間都回蕩著我像殺豬般的哭聲。
我將自己的委屈、難過、痛苦、思念都化成了眼淚,我想讓他看見我的歇斯底裡,讓他心疼我,這樣他就會想永遠地保護我。
他低沉著聲音,向我發來了晴天霹靂,“如果不是呢……”
我被劈地僵在了他懷裡,眼角懸著的眼淚也愣了愣,然後滑落下來,我像是一個傀儡一般僵硬地推開他,像是用儘了全身的力氣,冷冷地看著他,“你故意的對不對?”
他是要給我希望,然後讓我絕望……他每次傷我都是直中要害,還毫不留情。
嗬。男人。
嗬。報複。
“如果是呢……”
“如果是,即使我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都要拉著你去墊底!”我看著他,恨意一點一點地刻在了臉上眼睛心裡。
他看著我,眼裡有些慌亂,那是直達眼底的慌亂,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他“真正”的慌了。
“是不是?”
我的臉上已經變得蒼白毫無血色,嘴唇微微張著,眼神淩厲,直直地盯著他。
“不是。”
我盯著他的嘴唇,僅僅兩個字組成的那麼短的一句話卻我讓感覺像過了一個世紀一樣。
聽到那句話的時候,我卻也沒了之前的興奮和喜悅,反而還對他產生了些疏遠。
“很好玩嗎?”
他將渾身戾氣的我緊緊地摟在懷裡,我沒有抱緊,頭靠在了他的胸口上,臉上的淚水已經有些風乾,眼神淡漠,“還是……算了吧。”
我推開了他。
一隻蒼白手突然出現在我腰間,將我的身體貼在他的身體,緊接著另一隻蒼白的手擦拭著我的眼淚,那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我頭頂想起,有些哀傷,“娘子不要哭啦,相公錯了。”
“邱立。”我的身體愣住了,喊了聲他的名字,忽而冷笑道,有些諷刺,“你拋棄我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麼一天會後悔?你當初頭不是昂到天上了嘛?現在怎麼低得這麼下?”
他的身體僵住了,卻更是緊緊地摟住我。
“我當初像個乞丐一樣求你,你頭也不回的瀟灑呢?”
“……”
“我知道我沒多好,但我也不覺得自己有多差,我也不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
“算了,你走吧。”我想辦開他的手,卻辦不開,我淒楚地笑了笑,“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將我的冰融化。”
見他的力氣小了點,我辦開了他的手,頭也不回地向樓上走去。
突然手腕好像被什麼碰了一下,我低頭一看——
手鏈!
我伸手摸了摸。
五顏六色的珠子發著微弱的光,邊緣有些光暈,內麵出現了裂痕,表麵卻是光滑的。
……
“噠噠……”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樓梯上傳下來,未先見人就先聽見了一聲焦急的聲音,“悠悠——悠悠——”
我們都向樓上看去,隻見梁文誌從樓上跑下來,身上穿著一條藍色短褲,白色無袖上衣,腳上是一雙黑色人字拖鞋。
曾悠悠?
我看了看在場吃飯的人,除了梁文誌和曾悠悠,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