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誌快步跑過去,對著禮琪的肚子狠狠地踢了一腳,狠狠地說道,“你不怕死就繼續!”
地上的洪峰的屍體的右手手指突然動了動。
禮琪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捂住肚子,難受地皺著眉頭,卻仍然倔強地抬著頭望著他,“嗬。我就說怎麼了?有本事你也把我殺了!曾悠悠就是一萬人騎的婊子!”
梁文誌緊緊地握住拳頭,眼神冷厲,他走了過去,蹲了下來,另一隻沒有受傷的手狠狠地擒住禮琪的下巴,逼迫著禮琪看著他。
禮琪向他臉上吐了唾沫,笑著道,梁文誌的手握緊,身上的霧氣更重了。
她看著他淒冷地笑著,因為被掐住脖子,聲音帶了些鼻音,卻還是那樣的高傲,“還你的。”
梁文誌的力度似乎又加大了。
我的身體突然僵在原地,臉上被雨水打濕。
我在乾什麼?我怎麼變得這麼冷血了?彆人在麵臨著死亡的危險,我沒有去幫助,關注的卻還是鮮血!
還沒站起來的梁文誌,因為突如其來的疼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捂住肩膀,臉像皺在一起一樣,眉頭鎖得很緊。
我咽了咽口水。
“哈哈——”禮琪大笑著,我看見她眼睛似乎紅了,隻是淚水和雨水混在一起,我分不清她是不是哭了。
她大聲叫著,不顧女神形象,我從她聲音裡聽出了她的痛苦,“我告訴你,洪峰無論我多討厭,多恨,隻有我能碰!彆人碰了我就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還有那個曾悠悠。”禮琪仍是大聲叫著,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趾高氣昂模樣,“要是她敢回來,我就算是死,也要她不得好死!”
連狼狽痛苦都可以這麼狂妄驕傲的人,是要有多堅強。
地上洪峰的屍體的手指又動了動,卻誰也沒發現。
禮琪站了起來,拿著高跟鞋又要砸向梁文誌,我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將她的手狠狠一甩,“禮琪,夠了!”
我感到有一股怪怪的味道,具體怎麼怪,卻說不上來。
她被我推得倒退了幾步,還沒等她站穩腳跟,我突然感覺到頭皮傳來一陣疼痛,黝黑的發絲不知被誰狠狠地往後一扯。
我看見了禮琪和梁文誌眼裡的恐懼。
我被迫地跟著抓我頭發的誰往後退了幾步,腳往身後一提,卻落空了。
那誰卻一下子抓住了我的腳,鬆開了我的頭發,我摔倒在地,他拉著我往後退,力氣大的我腿發疼。
我的身體擦在了草坪上,沾上了泥土,卻也沒什麼感覺,唯獨那誰碰到我的時候才會疼。
我突然想起那晚上和五楊陌不知是真是假的爭吵,他打我的時候,嗯也是感覺不到疼痛的。五楊陌是人。我忽而明白,隻有同類才能弄疼同類。
所以這個家夥一個不是人,如果是鬼禮琪和梁文誌是看不到都,應該不是露出害怕的表情,所以這家夥應該也是僵屍。
洪峰呢?
嗬。好家夥。怪不得沒有靈魂,原來是變僵屍了。
我突然冷笑,雙手撐地,身體不受控製地翻了個身,擺脫了他的束縛,接而身體垂直著站了起來,就像有彈簧一樣。
“是你在占據著我的身體嗎?”我用意識問道。
“嗯。”那個聲音從我的身體發了出來。
洪峰此時臉上已經變成了蒼白,臉上被插上剪刀的口子有些突出,兩片肉中間有個小小的帶著血的小洞,眼睛通紅,睜得很大,身上還圍著一圈黑色的濃霧。
他沒有什麼動作,隻是低著頭,翻著眼,怒視著我。
“他是什麼僵?”
“人僵。”
“你不是說人僵是自然死的嗎?還說老人居多,他頂多就26歲。。”
“人僵一般在雨天出行,一些生前帶著怨恨和不甘在雨天死的人,如果靈魂不能從身體裡出去,也會變成人僵。”
“他和梁文誌身上的黑霧是怎麼回事?”
“生前有黑霧就是即將死去,死後的僵屍有黑霧就是有怨氣。”
他拔下一把身上的刀子,看了看刀上的血,放在嘴上舔了舔,血液有些沾在了他的嘴巴上,看起來有些觸目驚心。
血液沒有再從他身體流出來,估計是已經流乾了。
我咽了咽口水。
但我知道,我吃心的樣子一定比這個還要恐怖。
我突然想起那個司機說的話,他說希望我們能活著出去。而今天才是剛開始,曾悠悠就下落不明,洪峰就死了,梁文誌也差不多要死了。
第一天,就沒了兩個人,照這個規律,那一個月,我們還有誰能活著出去?
梁文誌將刀扔在地上,又拔下了一把刀,放在眼前看了看,又扔到地上。
“洪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