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視線已經恢複,隻見說話者是一個女人,從衣著打扮看應是一個大學生。
我還從這群人的腳間縫隙,看到了在不遠處穿著製服的警察,而他們應該是知道的,隻不過沒管。
還未等我反應,一隻手突然揪住了我的頭發,把我往後拉,我的腳也被幾個人拉著,頭和腳傳來的疼痛讓我眉頭皺得緊緊的。
幾個人正要拉住我的手,我眼疾手快一下子操起之前扔我身上的濺到這裡的幾根木簽,一隻腳卻踩住了我的右手。
被踩傷的手受到了第二創傷,我咬住下唇的力氣更大,硬生生地將下唇咬破,滲出血。
這一瞬間,左手被一個男人狠狠地抓住了。
踩著右手的腳被鬆開,那男人的手就要抓住我的手……
就在這千釣一發的瞬間,我心一狠,緊緊地握住手裡的木簽,使儘力氣插到男人的腳上。
“啊——”
還未等我插向另一個人,頭就被一隻腳狠狠地踹了一下。
頭和腳都被放下了,我被踢得翻了半個身,腦袋暈乎乎的,一片空白。
但我記住了那個人,是一個很胖的婦女,眉心有一個黑痣。
笑聲和咒罵聲仍然不絕於耳。
一群人裡三層外三層地圍著我,湊熱鬨的有,拍照的有,卻沒人上前。
“她手上的鏈子,看是價格不菲,該不會是偷的吧?!”
一個尖銳的女音響起,瞬間我的手鏈便成了話題的焦點。
我上了新聞,怕我的底細已經曝光了。我的家庭普通,如果手鏈很值錢,怕是真的會被當成小偷……
可那是邱立給我的!
我趴在地上,歇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怒意恨意瞬間淹沒了我。
突然一隻手出現在我的眼前,落到了我的手鏈上。
我一驚,心都要跳出來的。
“你們會死的!”
我歇斯底裡地喊出了從醫院醒來的第一句話,眼神冷如利刀。
我的話剛脫口,全場都安靜了,拉著手鏈的手僵了僵,然後立即鬆開。
“無論是碰過我的,還是罵過我的,隻要今天在場的,我保證你們——”
我嘴角勾起一道幅度,冷冽地開口,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召喚。
細雨又落下。
明黃的燈光照在那群人身上,有些虛幻,灰暗的背影倒映在地上的女人,燈光隻落下了一斑斑光影。
“活不過明天!”
明亮的燈光照映出在場的人的臉色的蒼白。
我勾起的嘴角在斑斑燈光和駁駁暗影顯得異常詭異。
說完,我跌跌撞撞地站了起來,腳上的痛感讓我幾乎摔倒,而我隻是更加咬緊下唇,站穩腳步離開。
沒人攔我,隻是臉色慘白地站在原地,木訥地看著我遠去的背影。
我又想起了那句話——在你墮落失意的時候,看熱鬨的人可以圍著地球繞一圈。
不過,我不怕,我還有自己。
……
漆黑的房間,一束光從手機屏幕散射,照在一張蒼白冷漠的臉上。
我點開一個主題是“公認群眾掃把星被群眾圍攻:活不過明天”的新聞,眼神越發的冷。
裡麵沒有任何講解,隻有一個我被打的視頻。
微信裡的學校群傳來我被踢出去的消息,一些亂進的群和被同學拉進去的群卻討論得格外激烈,而主要討論的就是今天我被圍攻的事情。
我突然感到一種無助的百口莫辯,又想起自己被圍攻的時候,身邊保護我的卻空無一人,心裡一陣痛。
“他們都會死嗎?”
我在心裡問道。
我感覺到很迷茫,我想讓所有人都覺得對我隻是誤會一場,而我卻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不可能,也比任何人都清楚這是事實。
我無力反駁,隻能任流言蜚語宰割。而我現在也是恐慌矛盾的,我怕他們真的因為我的那句話死了,也怕他們沒死,對我的欺負會更加的變本加厲。
“明天就會有新聞公布,全死了。”
那個聲音帶著冷冷的笑意出聲。
我抿著嘴,握住手機的手指越發的用力,骨節泛白。
“咿呀——”
門被打開,燈也照亮了整個房間。
往門外一看,隻見兩個身影從門外走了進來。
是路零思和那個與我住在一起的女生。
見我看她們,她們的眼裡便露出了閃躲的神色,連忙走到她床上收拾東西。
“你認不認識路零萌?”
我從床上坐起身,低頭刷著手機,淡淡地問道。
“你怎麼認識她的?”
路零思帶著警惕的語氣傳入我的耳朵。
看樣子路零思和路零萌的名字差不多應該就是不是巧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