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咬住下唇,向結界飄去。每靠近一厘米,那種強大的壓迫感就越發的強烈,感覺自己隨時都有可能被彈地飛出去。
我的身體從微微顫抖著變成劇烈顫抖,渾身哆嗦,手鏈也開始劇烈地震動。
邱立,真相,救人……
拚了!
我死死地咬緊牙關,抬起手伸向結界,“啊——”
在即將觸碰到結界時,我被狠狠地彈開,全身的骨頭有一種如被壓碎一般的疼痛。
呼嘯而過的風迷亂了我的眼。
飛出了好遠才又被一股力量彈開,然後慢慢停下,喉嚨突然一甜,我一手捂著心口,咳嗽著吐出了一口有些凝固的血液。
疼。
好疼。
手鏈仍然在劇烈震動著。
我摸了摸手鏈,突然感覺到彼岸花的心跳弱了些。
“白癡!”那次聲音憤怒地響起,似乎很近。
我沒有做何反駁,有些迷茫無措地問道,“這是哪?你讓我來這做什麼?我該怎麼做?”
“你的問題真多。”那個聲音嗤之以鼻,嘲諷的語氣讓人聽起來及其不舒服,“要是有危險,就念那個咒語,你也知道使用方法了。現在先療傷吧。”
聲音越來越遠。
嘴裡還殘留著血腥的味道,我吐了一口唾沫,咬唇,默。
彼岸花到底和我有什麼乾係?為什麼我右肩上會有一個時而出現的彼岸花胎記?
“嘭——”
“啊——”
一個重重的身軀撞到了我的背上,和我的身體發出一聲悶響,壓著我往下飛前了幾步,撞得我身體一陣疼。
像散架了一樣。
我好不容易站穩了腳,那東西便從我身上落下,飄到了下麵。我轉身去看,可灰色的霧氣很濃,一下子就見不到那東西的蹤影。
我的天,怎麼老是飛來飛去的?!
手鏈剛停下震動幾秒,又開始劇烈震動。
我抬頭,隻見一條粗長的鐵鏈從斜上方飛了過來,像一條騰空的蛇,不緊不慢地往我這個方向飛來。
我連忙往後一傾,鐵鏈與我擦肩而過,瘋狂地下墜。
還未等我反應過來,兩個身影接著飛了過來。
一白一黑。
他們要往下飄去,我連忙伸手去抓,卻隻抓住了一隻手,另一隻手空著,“黑白無常?!”
抓住的是黑無常。
他們分彆身著黑白大褂,一鬼陰沉臉,一鬼嘻哈臉。黑無常回頭看了看我,白無常也折了回來,推了推黑無常,然後兩鬼都飄到了我的麵前。
“嘿嘿,好久不見呢。你來這做什麼?莫非想要來這裡某個官職?”白無常笑嘻嘻地說道,眼神打量著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接著說道,“才多久沒見,你就瘦了這麼多了?整個鬼都憔悴不少呢。”
“剛才那是什麼?這是哪?”我強忍著疼痛和之前的問題,問著眼前剛出現的問題。
“這是罪鬼域,一般死後沒法投胎轉世的有罪之鬼都會在這。”黑無常看著我,眼神似乎又越過了我,淡淡地說道。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有細問,畢竟我對這並不是很感興趣,而當下之急是我來這的目的,“邱立呢?”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白無常大笑,“放心,我們三觀正著呢,更不會搞三P!”
“……”
我一頭黑線。
這是想哪去了?
灰綠色的煙霧似越淡又似越濃,縈繞在我們的身邊,模糊了我們的麵容。
“告訴我。”我又一遍重複。
我的眼神緊緊地盯著他們,內心一陣慌亂,忐忑不安。
會是怎麼樣的答案呢……?
我緊緊地握住拳頭,腦子裡出現過很多答案,最後卻停留在一個問題上——他愛我嗎?
明明我和他根本就沒有太過長久的相處和深入的接觸,可那一段短短的和他相處的時間,卻讓我陷入愛河不得自拔。
邱立,你到底是用了什麼將我蠱惑?讓我對你這麼死心塌地!
他們沒有說話,我也沒再急,就是沉默地等待著。
我以一種害怕逃避而又期待的心情等待著,內心一度地忐忑不安著。
氣氛尷尬的沉默。
半響。
“他愛我嗎?”
我緊緊地咬了一下嘴唇,鬆開,問道。
他們的眼神在烏黑的霧氣中顯得有些迷離模糊。
“他愛了你幾近一千年。”黑無常看著我的視線有些遊離,似乎穿過了我的身體,回憶起從前。他淡淡地說道,語氣有著篤定和淒涼。
他愛了你幾近一千年。
那麼有震撼力的一句話。
我愣愣地看著他,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似乎想從他眼睛看出一絲撒謊的神色,可他那空洞的眼神除了淒涼我什麼也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