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的眼睛，突然伸手勾住他長長的脖子，又將頭靠在他的肩上，像隻小兔子一樣溫順。
“他愛了你幾近一千年……”
黑無常的話在我的腦子裡浮現，我將邱立抱得更緊。
邱立似乎愣住了，卻沒有伸手抱住我，低著聲問道，“你知道一切了？”
一切？邱立愛我就是一切。
“你愛了我差不多一千年。”
我軟綿綿地說道，將身體的重量都靠在他身上，一副很乖很溫順的樣子。
我想，我是真的太累了，最近發生的事情將我搞得精疲力儘。
“那你應該知道我想殺了你。”
我的身體突然僵住。
他將掛在他身上的手一點點地扯下，眼神冰冷，還帶著隱忍著的一觸即發的爆戾，“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麼？是來找死？”
我看著他的眼神，那裡麵的東西將我狠狠地刺痛，也讓我感覺到迷茫和無措，我不知道該如何，看著他愣了好久才道出一句話。
“我想你了。”
這句壓抑已久的話，不知為何，竟突然脫口而出。
他的身體微微一僵，眼神冰如刀刃地盯著我，低著嗓音壓抑著情緒，“立刻滾出我的視線！”
“……”
眼裡似乎有什麼在一點一點地隕滅，我木呆地看著他，張了張嘴，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我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子。
可是究竟發生了什麼，竟然能讓一個愛了我一千年的男人對我發狂。
“滾。”他彆看視線，語氣帶著幾絲壓抑不住的爆戾。
“要走也讓我走得明白吧？”我咬了咬唇，向後邁了一步，苦笑，“說吧，告訴我一切。”
見他似乎要拒絕的樣子，我連忙訕笑道，“我相信你應該不會和他們一樣拒絕我，把我當球踢。”
他居高臨下地望著我，眼神很複雜，裡麵的東西我都看不懂，“噢？那你有什麼理由讓我告訴你？”
又是理由。
都不是十萬個為什麼，要那麼多理由做什麼！
“因為我愛你，你也愛我，所以我想搞清楚問題出在哪裡。”
“如果你知道真相就不會說愛我。”
“會！”
他諷刺地笑了笑，思緒似乎飄到了很遠，“我殺了你的父母。”
我盯著他，麵如止水，很平靜地道，“理由。”
“我接近你都是為了報複你，先是讓你愛上我，然後玩欲擒故縱，又一個一個地將你身邊的人都殺死。”
“……”
我木訥地聽著。
“我跟你說過被扇子刮到的鬼都會魂飛魄散，可我和秋月交手的時候，她卻沒什麼大礙，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到不對勁？”
“……”
我的手指微微動了動。
“我做何桐桐的男朋友，就是為了破壞你們的關係，我讓你滴血就是為了得到你的完全信任，讓娓媚和你搞好關係就是為了後來她對你很厭惡，使你感到崩潰和心痛。”
我的眼睫毛微微一顫，“第一次你為什麼離開？”
“因為我擾亂了陰陽的和諧，閻王要把我關起來，而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鬼剛好出現，我就想讓你來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那你為什麼又回來？”
“因為我要讓你生不如死，之前的傷害根本就不值一提！所以，我綁架了你的父母，以及你身邊的人的父母！我要讓你知道什麼是無助，什麼是絕望，什麼是真正的痛苦！可是沒想到，我去到的時候，他們都死了。又因為出現了太多的冤魂，我又被關了起來。”
“在彆墅發生的事情是真的嗎？”
“人是真實存在的，隻是一切都是一個不知名者給你設下的幻境。”他冷眼看著我，語氣帶著一絲發狂的預兆，“我說完了，你可以滾了。”
我咬了咬唇，卻異常地平靜理智。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才能讓他恨我入骨？
“你還沒有說完。”我看著他，“和我說說我沒投胎之前的事情吧。”
他麵如冰霜，潔白的衣服上滲出著一縷縷黑色無味的煙霧，煙霧漸漸散開，慢慢將他包裹。
我感受到一種強大的氣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