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任雅倩躺在一灘血跡上,此刻眼睛卻不甘地睜得大大,臉上也是一片血跡,嘴巴微張,臉頰一直裂到了耳根,嘴裡的兩邊,一根根銀白色的在燈光下反著光。
而呂星星已經躺在任雅倩的床上睡著了,眼睫毛上還掛著一小滴晶瑩剔透的液體,臉色也是蒼白得可怕。
我收了收身上的戾氣,深吸一口氣,沒好氣地道,“任雅倩的屍體你準備怎麼辦?”
“嗯?”那個聲音有些狐疑地響起。
我咬了咬唇,壓住要往上冒的怒氣,“你不是說任雅倩讓你來搞定嘛?”
“我有說過嗎?我怎麼不記得?我記性不好,你可彆亂賴我。”
我緊緊地握緊拳頭,眼裡的紅色更甚,又一次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被耍了,卻隱忍著,“你把我當猴子?”
後麵的那個“猴子”我幾乎是吼出來的。
“沒有,你頂多就是個小醜。”
我的身上慢慢出現一層紫色的氣體,右肩上的彼岸花形狀也慢慢出現,亮著紅光,咬牙切齒,道,“我的忍耐性是有限的!”
肩膀很疼,整個人卻也像充滿了力量。
“怎麼?準備我和來一戰?”那個聲音傲慢地響起,帶著無儘的鄙夷,“嗬哈哈——”
她的笑聲很刺耳很高傲,有一種狂妄自大的感覺。她的高傲和軒轅的高傲不一樣,軒轅的高傲是不具有攻擊性的,還摻合著幾分搞笑的氣場,而她的卻是具有攻擊性,還充滿了鄙視,一副天下唯有我強的感覺。
我嗤之以鼻,“你高傲狂妄的樣子真的很惡心!”
“我高傲狂妄是因為我有資本,我有能耐!哪像你?就一孬種!你也彆在我麵前上演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我真惡心那一套。”
我更緊地攥住拳頭,眼裡的冰冷在一點一點地泛濫蔓延,身上的紫色氣體顏色更深更多。
“有本事就出來見我,我們打一場,躲躲藏藏遮遮掩掩的,用騙我來利用我傷害其他人算什麼?”
“如果你那麼有本事,就自己想辦法看到我。”
“你怕是不敢出來吧?”我冷笑。
“激將法這東西對我不管用。你現在這空想這些,還不如去給自己買多幾件衣服。作為一個藝術學院的學生,衣著方麵卻那麼的沒品味,我可真替你抓急呢。”
“……”
我冷著臉不說話,眼裡的紅色和身上的黑色氣體仍然未退卻,將視線一轉,看著任雅倩的屍體開始發著呆。
現在當務之急是該怎麼處理任雅倩的屍體,如果事情擺露,死的就真的會是我了。
突然我的視線落到了刀子上,有些慌亂地翻了翻抽屜裡的兩條透明塑料袋,又拿過一包紙巾,然後走了過去。
我將左手套上塑料袋,蹲下來,拿起刀柄,用兩張紙巾慢慢地擦了一點上麵的血跡,然後又接著抽兩張紙巾重複。
直到將上麵的血跡都擦乾。
我又拿著刀口,用紙巾擦刀柄,將上麵的指紋都擦乾,然後放回記憶中的原位。
旁邊的空地上已經堆了一小堆白色的小山峰,我又將右手也伸進塑料袋裡,反手將紙巾隔著袋子全部放到袋子裡。
我又走到廁所,打開垃圾桶,將沾了血跡的紙巾倒了進去,然後又急促地去翻任雅倩的書包,將所有的衛生巾都拿了出來。
撕開衛生巾,又拿著那條塑料袋拿起刀,沾著地上的血跡,擦到衛生巾上麵。
為了避免更不容易發現,我又拿著自己和呂星星庫存的衛生巾,摻合著扔到垃圾桶裡。
惡心!真的很惡心!
我走了出去,看到任雅倩的屍體心裡一陣迷茫。
現在該怎麼辦?難道晚上趁人都睡著了,然後拋屍?可是那這麼一大片的血跡怎麼掩蓋……而且樓管睡得淺,一下子就醒了……
如果就放在這,該怎麼樣才能瞞天過海……
眼裡的紅色漸漸淡了些,慢慢地蒙上了一層愁意,我看著那一動不動的屍體,心裡一片迷茫。
“乓乓——”
“有人在嗎?”
門被敲響,接著門外傳來一陣女音,“星星,開門啊!”
“乓乓……”
門外又傳來另一聲女音,“星子,我知道你在裡麵,開開門!”
“星星——”
“那她不會出事了吧?最近她們宿舍鬨鬼,說是吳可可回來了,要不我們報警吧?”
“好!”
呂星星一下子便被嗆醒了,濕著整個臉,急促地呼吸著,咳嗽著,一臉懵逼卻又十分驚恐地看著我。
“現在外麵有幾個人找你,你馬上給我出去!”我低著聲音,冷聲命令著。
“喂,是110嗎?我們要報警!”
見她仍然一臉木訥的樣子,我十分生氣地壓低聲道,“快點!不然我現在就將你脫衣服的視頻發到網上,然後再殺了你!”
她擦了擦臉上的水,立馬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往外麵走去。
“我們的朋友失蹤了,就在今天晚上。”
我跟在她後麵,看著她走到門口,然後開了一條小縫隙出去。
“星子,你的臉和衣領怎麼這麼濕?臉色還不太好,是發生什麼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