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似乎劃著我的右肩,輕輕的,似乎有著一種電流流過。
“嗬。果然。”
他似乎在冷笑著,語氣裡摻和著很多複雜的情緒,讓我有些分辨不清楚。
那個“她”是誰?是那個聲音的主人?
“看樣子,你應該還什麼都沒有開竅。真沒想到,她會選擇你這樣的一個廢人。”他自言自語著,語氣很是嘲諷。
突然,我感覺那涼颼颼的右肩傳來一陣的刺疼,那隻手似乎縮了回去,接著我便又聽到了那個男人的聲音,語氣帶著我幾分鄙夷,“嗬。血都能傷非同類的了,侵染得挺快的。”
我聽得有些糊塗,但那一陣刺痛傳來後,麻麻的感覺也消失了,我動動手指,發現此刻已經可以控製了,頓時在心裡暗暗地鬆了一口氣。
看來他隻是想看看我右肩那個印記,並不是有非分之想,是我自己想多了。
我轉過身,便見他正低著頭觸摸著自己快長達五厘米的手指甲,帽子壓得有些低,此刻我根本看不到他的眼睛。
那個手指甲慢慢變黑,便焦,然後縮了回去,那個手指也開始變黑。
我頓時有些無措。
即使我現在推開他跑出去,他有車,還會法力,我是不可能逃得出去的。要是和他拚,我隻能用血,但我的血對他好像影響也不是很大,如果用血的話,可能我血儘了,他還隻是受了點小傷。
他放下手,突然抬起頭,用眼睛直直地盯著我。
那個眼神讓我心頭一顫。
很恐怖的一個眼神,似乎充滿了殺氣和厭恨。
他又抬起手一把掐住我的脖子,力氣不是很大,但也不小,他逼著我將頭麵對著他,又開始說著無邏輯的話語,“長得也不怎麼樣嘛。說說,是怎麼把有一千多年道行的鬼夫丟掉,怎麼把軒轅釣到手的?”
一千多年道行的鬼夫難道是紀徊?他說的軒轅也應該是邱立,邱立應該在妖界是叫軒轅,那他認識邱立,難道他是妖?那他和邱立又是什麼關係?是對頭嗎?
我忍下心裡的恐懼,直直地對上他的眼睛,問道,“你認識軒轅?你是妖對嗎?”
“嗬。推得這麼好怎麼不去當偵探?”
我微微蹙起眉頭。
我感覺他好像可以讀懂我的內心。
“傲什麼?你以為你的血能傷我,我就不能傷害你了?”他突然收緊手。
我感覺呼吸有些困難,一隻手開著車門,一隻手抓緊手裡的繩子,然後狠狠地用力甩了過去。
他也十分眼疾手快地抬起了一隻手抓住我的手,但我手裡的東西因為慣性,一下子甩到他的身上,然後垂下。
我一下子沒承受住,連帶著他的手手垂了下去。
他的臉色瞬間更冷了。
我感覺脖子處有些濕濕的,還聞到了一股血腥味。
他冷冷地盯了我一眼,一下子縮回了手,鬆開我的手,然後轉身下車。
我有些懵逼地看著他的行為,再開了一下車門,發現竟然打開了!我便一下子推開車門,下車,急急忙忙地往回跑著。
剛跑了幾步,我便聽到了開車的聲音,以為他要追我,結果往回看了看,發現車子正駛向我的反方向。
我瞬間有些懵逼了,但有些擔心他會反悔追回來,也顧慮到自己還要走很長的路,便沒有跑,隻是打步地走著。
現在這個時候應該有10多點了,也不知道辣椒在家怎麼樣。而且這麼晚了,希望路上不會再遇到什麼臟東西。
想著想著,我更加快腳步走著。
要是這個時候有一部手機就好了,至少還可以叫個車,打個電話回去。
對喏,等回去我就要把那部之前丟了的手機找到,以後就用那部手機了。
哎呀呀,我這個笨腦袋,在家的時候都可以帶出來的!要不然我現在也不用那麼無助了!
我一邊肺腑罵著自己,一邊快速地走著,很快便出到了馬路。
我看到那些路燈發出來的燈光,頓時心情好了些,但走了一會我才發現此刻的馬路上的車輛已經寥寥無幾,而且基本上沒有出租車往這裡過。
看著那空曠明亮的大馬路,我的心情瞬間就消沉了下來。
這根本就是從一個坑跳到另一個坑啊!
夜色越來越濃,晚風越來越冷。
我提著一大堆東西,手很快便被勒出了好幾道紅痕,被風吹得冷颼颼的,右肩上還傳來著疼痛感。
最後走了好一段路,缺乏鍛煉的我腳又麻又酸,隔著鞋子都感覺到一陣冷冰冰的,裸露在外麵的手也凍僵了。
他將我轉過身子,麵對著他,然後緊緊地將我抱在懷裡,眼裡帶著幾分的不忍和自責,“豬蛋,對不起,是我的錯,你打我吧。彆哭好嗎?”
“我才不打你,我要你欠我一個人情,我要你自責,我要你再也不離開我!”我十分任性地哭著喊著,一種苦楚直直地往心口上湧,弄得我難受又委屈。
不許離開,永遠都不準,我要你一直陪著我。
“好。我再也不離開。外麵冷,我們先上車。”
他鬆開我,彎腰將我手裡的東西拿過來,然後摟著我的肩膀,帶著我走到副駕駛座前,替我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