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執意嫁我的那天,我就告訴你,我接近你從來就隻是目的,而你執意嫁也注定是死路。”
她笑了起來,“是呀!我的父皇和我最愛的男人,聯手把我往死路上去逼……我死有餘辜!”
“我知道你心裡有怨,可是你要知道,你的那個國就算沒有我的出現,它也注定是要被毀滅的。”
她笑的陰邪清冷,“是呀!它注定要毀滅,而我注定也要被你毀滅。邱立,你還是不懂,我想要的自始至終就一個你而已呀!”
他緩緩的走到她跟前,輕柔的抹去她臉上的淚,“傻瓜,我注定是你要不到的人。”
花開花落終有時,有時候不是你傾儘全力去愛了,他就會多看你一眼。
那場遇見終歸都是一場錯。
他到底沒有將她趕走,反而帶著她遊山玩水,帶她看儘人世繁華,她沉浸在他給她的夢中不能醒來。
她愛上了他,儘管他從未承諾過什麼,儘管他的眼睛裡總是藏著些許秘密,可是她不在乎,隻要能在他身邊她什麼都不在乎。
直到那天她為他偷來鎮國地圖,她還幻想著他給她的太平盛世,她還念著與他攜手遠離喧囂,她的夢一直很美。
他告訴她,嫁給他她會後悔,甚至會喪命,可是她毫無畏懼,哪怕他說他不是人類給不了她要的生活,她也毫不退縮,這一生她隻想嫁他而已。
她一身嫁衣等著他來娶她。
直到他兵臨城下,直到他舉劍賜死父皇和王兄,直到他說:“月兒,如果你願意,我會求新王送你出城,從此天涯海角你便是自由的。”
她抱著最後一絲期望,抬眼問他:“邱立哥哥,可是與我一同?”
她什麼都可以不要,她隻想要他,隻要他願與她一同,隻要他肯。
他看著她一身嫁衣跌坐在被血染儘的宮殿裡,他沒有去扶她,隻清冷道:“月兒,你該明白的,這場聯姻本來是一場騙局,我告訴過你,是你執意如此的。”
是呀!他告訴過她,他說嫁給他也許會空夢一場,他告訴她,她若後悔,他可以放她離開,是她不肯的,是她執意要嫁的,是她的自私徹底摧毀了這個國家。
是她的夢太過深沉。
她是個罪人,她不配得到寬恕,最後她死在了他的劍下,就算是死,她也要刺痛他的心,哪怕不能得到,她也要做他心頭最深的那道刺。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他並……無心。
邱立是不忍的,當年見她怨氣過重不想她變成厲鬼,所以將她封印古墓,但終究她還是會回來的,這些年過去她的恨有增無減。
他道:“月兒,聽我的話,去重入輪回吧!”
女人麻木的笑了笑,“重入輪回?你與我一起嗎?”
“像我這樣的人,你還願意再遇見嗎?月兒,你終會遇到屬於你的良人,而我不過是絆倒你的一顆石子而已。”
女人心涼了涼,“那麼你可以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也讓我死的明白一些,好嗎?”
他告訴她,他不是人,可是她一直不知道他是什麼?開始以為他是玩笑,如今看來她對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
說是利用便是利用,說是不會娶便是不會娶,隻是他到最後也沒有說一句不愛她不是嗎?
他隻說了不能愛。
邱立聲音比任何時候都要柔軟,他道:“月兒,我就是邱立,曾經是個謀士,如今是個律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她冷笑,“是呀!這麼普通,可是你為什麼不死呢?兩千多年了,你為什麼不死?”
“這不該你要關心的問題。”
“所以,就算我聽話去投胎了,那麼到了來世你遇到了我,也會心安理得的裝作不認識對嗎?”
“不,我不會遇到你。”
“不會?還是不敢?”
她冷聲逼問著,他看著她的眸子還是當年那個問他究竟肯不肯娶她的女孩兒一樣,她那麼傻,愛的那麼深沉,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為還不清的債。
她說的對,他是不敢……
女人不甘心著,她走近邱立,直逼著他的眼睛問著:“告訴我,你有沒有愛過我?哪怕隻有一點點哪怕……?”隻是喜歡……
她恨自己的無用,這麼多年了,她還是沒有辦法不去愛他,心裡的恨有多少,愛就有多少,甚至她願意為了愛他,放下一切的恨。
哪怕那把冰冷的劍再次刺進她的胸膛,她仍然不是先覺出痛,而是看到他眼裡的不舍。
他是不舍的,他那顆冰冷的心終歸是因為她柔暖過的,哪怕隻有一瞬。
他清冷道:“月兒,你該明白,有些問題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我曾經就告訴過你,我這一生不會愛上任何女人,也不去碰任何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