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吳子說:“原來如此。勵中,你就把這事當做是一場夢吧。如今夢醒了,你也該放下這些事了。”
金勵中還不死心,問:“她真的是花怪?”
鬱東識白眼一翻,“不然還真是仙女下凡來和你約會嗎?你醒醒吧你,老大不小的人,淨做這些白日夢。就算真有仙女,也不找你這樣啊,你長得又不是特彆俊,人家憑什麼來找你?”
我拉過他,“你就少說兩句吧。”沒看到金勵中還沒緩過來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會是精怪,換了誰都會一時難以接受的。
宿吳子拍了拍金勵中的肩膀,“所幸你也沒什麼大事,不用在意。以後多注意點就是了。巧惠,勵中也好了,我們是時候離開了。”
“啊,這麼快,你們不多住幾天嗎?”管巧惠說。
“我們這群人住了這麼久,太打擾你了,也是時候走了。”
管巧惠是真心實意想挽留我們多住幾天的,但宿吳子堅持拒絕了,帶著我們回去觀裡。
臨走前,我看到管巧惠的眼裡有了淚花,她是不舍得我們離開的,特彆是不舍得宿吳子。在金家的這些天,我看得出來,她能和宿吳子重逢歡聚,她是很開心的,是那種發自內心的開心。
可分彆才是常態,宿吳子多年前能舍棄她,如今也能。
出了京莊,宿吳子忽然歎起氣來。
我問:“表伯,你為什麼歎氣啊?”
鬱東識說:“還用問,師父這是在為管嬸子歎氣唄。”
宿吳子點點頭,目光變得哀傷,“我原本以為我早早放下她,讓她另找歸宿,是為了她好。可現在並不然,我知道她到現在還放不下過去,但我沒辦法,我隻能從頭到尾都狠下心來。不過看到她如今這樣,我還是會感到愧疚,到底是我害了她。從我辜負她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欠她的,是無法償還清的。”
我也跟著歎氣,管巧惠人很好,隻是太癡情了,連帶著金勵中也隨了她。有時候過於癡情的話,未必是好事。隻是情這個字,說不透,更難談放下。
回到觀裡,最要緊的事,便是好好休息一番了。
我們本以為在觀裡會過上幾天清閒日子,誰料在一個晴天,鄭有民帶著如雲,咋咋呼呼地來了。
如雲一來,就猛撲到鬱東識身上,就恨不得整個人黏在鬱東識身上。
鬱東識規規矩矩地推開她,“你們怎麼來了?”
鄭有民說:“如雲非得拉我來的,說來看看你。”
如雲一邊親昵地拽著鬱東識的胳膊,一邊說:“你還說呢,這麼久也不回去。你不回,那我隻好親自來一趟了。你就住在這道觀裡啊,這也太寒酸了,能住人嗎?”
我倒著茶水給他們喝,“來喝茶吧。”
如雲看了我一眼,頗是嫌棄。她又上下打量我,神情中帶著些許的蔑視,指著我,問鬱東識:“阿東,她怎麼也在這啊,你不會是和她住在一起了吧?”
鬱東識乾咳了幾聲,“咳咳,你這叫什麼話。我和尋音都是拜了宿道長為師的,自然得住在觀裡一起學習,有什麼不對嗎?這觀裡不單有我倆,還有阿瑞和元元兩個,不行嗎?”
如雲看到還有阿瑞元元,才沒說什麼的。她本來想摟過鬱東識的胳膊,卻被鬱東識給推脫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