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悲奇飛速地瞥了一眼知陶,突然語塞了。
反倒是知陶說:“不願意就是不願意,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顯然,左廣和被弄得沒耐心了,一揮手,白衣人齊齊衝我們而來。
誰知左悲奇不知是出於怎樣的想法,居然拿過孫萬的匕首,放在自己的脖子上,淡淡地說:“還請先祖不要苦苦相逼了,我時日無多,就讓我好好過完這最後的日子吧。如若不然,那我也不介意提前結束自己的的性命。”
他這一舉動,讓我們全都愣住了,萬萬沒想到他能這樣做。
左廣和也被嚇到了,許久,才無奈收手,“我再問你最後一句,你當真不隨我離開?”
“不走。”
“好,那你彆後悔。”
“絕不後悔。”
左廣和見左悲奇如此決絕的態度,隻得收手,“我們走。”
他們一群人離去,林子裡頓時變得無比漆黑和安靜,我們全都默默注視著左悲奇。
孫萬小心地奪過左悲奇手裡的匕首,“老板……”
左悲奇搖搖頭,“我們也走吧,走得越遠越好。”
經了這事,我們哪還敢休息,便拿著手電,摸黑夜行。此時偌大林中,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僅得手電微弱的光線。
怕走散,我們相互攙扶,不敢單獨行動,小心翼翼地往前麵無儘的黑暗深淵走去。此刻,我們是那麼弱小,卻又那麼團結。
我知道,左廣和肯定不會就此罷休的,他自然是不會對左悲奇做什麼。但他一旦查到知陶就是傅家後人,肯定會再追回來,勢必要殺掉知陶的。
眼下來看,知陶無疑是最危險的那一個,我們未必能護住得她。真正能保護她的,也就隻有左悲奇一人了。
我默默看了眼他們倆個,心裡有種說不上來的滋味。他們倆之間,似乎是注定誰也離不了誰的。
鬱東識問:“哎,左老板,你剛才那舉動,可真把我們嚇一跳。你是認真的,還是就是為了威脅你先祖?”
左悲奇說:“兩者兼有吧。總歸我是沒多少活頭的,我不想再因為我,而傷害到你們。”
“倒也不用這麼決絕,我們可以有難同當的。看你剛才那樣,我都以為你做好了死的準備。”
“算是吧。如今的每一天,我都當作是最後一天來活的。”
聽到這話,知陶驀然停下腳步,眼神忽閃。
我搖著她的手問:“你怎麼了?”
她埋下頭,“沒什麼,我們繼續走吧。”
我有種強烈的感覺,她好像很擔心左悲奇,甚至和左廣和一樣,在意著左悲奇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