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孤黎族先祖因為泄露天機過多,時常遭到天譴,更有各種人禍,不得已開始隱退。
奈何孤黎族人有著與生具有來的天賦,即使不去刻意學習術法之類的,也能信手拈來,更是精通世上罕見的陣法巫蠱,說是有通天的本領都不為過。
有著這樣的天賦,對孤黎族人來說並不是什麼好事,容易招惹來各種禍端是非。幾乎從上古開始,孤黎族人就極少使用術法,除非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
大概在五六百年前,因為戰亂等諸多原因,孤黎族舉族遷入南境中,從此不問世事,與世隔絕,從不外出。
如今孤黎族所在的地方,也就是我腳下的這土地,名為眠澤,南境的儘頭。
至於孤黎族族內,掌管一切事宜的是大巫祝,並有五個長老。孤黎族上下又分為六支,即楓、蘆、姚、伏、餘、洛六氏。
其中,楓氏為六支之首,負責祭祀等重大事宜。每代的大巫祝,一般都是從楓氏一支中挑選而出。
這畫冊中,詳細記載了每一支的後人,我在楓氏的那一頁,看到了楓星遠和我母親的名字。相比其他五支,楓氏這一支,子嗣格外單薄,幾乎每一代隻有一兩個人。
不出意外的,我母親是楓氏一支的最後一個,她這一代,僅有她一人。而且她的父母,也就是我的外公外婆早逝,正確來說,楓氏一支,就隻剩下她一人。
偏她也逝去了,楓氏可謂後繼無人了。
“不對,不還有我嗎?”我喃喃道。不過看大巫祝的樣子,她恐怕不會承認我是楓氏的後人吧?
這時,門被打開了,從亮光中走來個人,是茶白,她端著茶水和食物來了。
她把門關上,關切地問:“你沒事吧?昨晚來看你,見你睡著了,就沒來打擾你。你餓了吧,快吃點東西。”
我問:“你怎麼來了,不是說不能……”
她神秘一笑,“放心吧,大巫祝是不舍得傷害你的,她隻是生你母親的氣罷了。”
“我母親?”
“嗯。儘管我沒見過你母親,但她的事,我還是知道一點的。”
“你快說說。”
她說,當年,我母親是孤黎族中術法最好,天份最強的一個,其能力甚至蓋過大巫祝。而大巫祝,更是把我母親當作繼承人來培養,把族黎族的希望,全寄托在我母親身上。
當時的我母親容顏姣好,正直妙齡,族內有許多男子來求娶。按道理來說,孤黎族奉行族內通婚,我母親隻能在其餘六支中,擇出心儀之人來成婚。
偏我母親卻遲遲不肯挑選,大巫祝和五個長老輪番上陣勸,都不管用。
就在某一回,我母親不知因何事獨自外出,她這一走,再沒回來過,族人尋遍整個南境都找不到。因此族人斷定,我母親必定是私自離開了南境,到外界去了。
孤黎族有規定,族人不許外出,更不能離開南境,一旦離開南境,便視為背叛。而且,楓氏一支是有封印在的,絕對不能走出南境,否則走了便再回不來,慘死他鄉。
“封印?”我不解地問。孤黎族不是最擅長術法的嗎,怎麼還能被封印所束縛呢?
“是,本來沒有的,好像是你們楓氏的一個祖先立下的,隻對楓氏一支管用。喏,就是這個人立下的。”她指著畫冊上,楓星遠的名字說道。
我低頭看著楓星遠的名字,若有所思。想來,當年楓星遠是見識到了外界的爾虞我詐,所以才不想讓後人步入外界,不惜設下封印。
“我們不知道你母親為什麼要離開,許是好奇外麵的世界,許是不想再被束縛,想任性一回。但就在你母親走後,許多人因她而喪命……”她幽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