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看到希蘿笑得這樣開心，臉上洋溢著笑容，再不似從前。如果她沒有生在孤黎族，那一切都不同了。
雖然沒有如果，可她的人生才剛開始，沒必要把自己困在南境中，困在仇恨裡，完全可以重新開始，因為她無需顧慮什麼。
她笑著說：“這裡真好呐。”
我說：“嗯，除了這裡，再出去，還有更廣闊的世界。”
“我忽然能明白你母親當年為何要離開孤黎族了。換做是我，我也想逃離。因為孤黎族束縛了我們。”
“你可以丟下這份束縛，開始重新的人生。”
她沒有再回答，而是跟著七葉到處走走玩玩的，快樂得很。
我也難得能放鬆下心情，是啊，是孤黎族束縛了我們。
等玩累了後，我們坐在街尾的台階上，聽著喧囂吆喝聲，望著不絕的煙火。
希蘿問：“這裡不用祭祀的嗎？”
七葉說：“要啊，不過隻在過年過節的時候。”
“那用什麼祭祀？”
“就雞鴨牛羊肉唄，燒幾柱大香。”
“就這麼簡單？”
“不然呢？你們那的祭祀很複雜嗎？”
她黯然地埋下頭，“這裡真好。”
“好你可以留下來啊，我看你那麼多東西都沒見過都沒吃過的，你是活在原始時候嗎？真不知道你過的是什麼日子。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給你找個地方住的。”
她眼中浮現一抹無奈，“我可以嗎？”
“為什麼不可以？”
七葉的話提醒了我，或許，可以讓希蘿和鬼婆一樣，離開南境，在外界尋一個安穩之處。她太苦了，值得一個新的生活。
南境於她而言，無異於是苦海。
她目光平視前方，幽幽道：“他不會答應的。”
我一頓，知道她說的是伏堯。伏堯救了她，對她有恩，她不願背叛伏堯是一方麵。另一方麵，伏堯怕是不願放她離開的。
我問：“如果我能讓伏堯放你離開，你願意離開南境嗎？留在這裡，或者去彆的地方，都行。”
她驚愕地看著我，“離開南境？”
我堅定地點點頭，總歸不論用什麼辦法，我都必須除掉伏堯的。隻要滅掉伏堯，不單是她，孤黎族也沒了一半的劫。
“為什麼，為什麼要幫我？”她有些哽咽了。
“那為什麼不幫你？你也是我的族人。”
“可你對付不了他的，而且他救過我……”
“我能對付了他的。還有，他救了你，是為了利用你對付孤黎族。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你難道還想繼續生活在那暗無天日的地方中嗎？你這麼年輕，難不成要待在南境，直至老死嗎？”
我知道她已經動搖了，隻是礙於伏堯，她難以抉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