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地說:“你要他們的陽氣,又要我做你兒子的妻子,我很好奇,你這樣做,是為了什麼?你以為你那兒子,還有死而複生的機會嗎?”
這話觸犯了他的逆鱗,他麵色變得鐵青,紅著脖子怒道:“你可以,為什麼我兒子不行!”
我一頓,原來我真的死過一回?那我怎麼還能活著?我說:“所以你就想用我們的命,複活你的兒子?”
他口出狂言地道:“如果能讓阿致重新活過來,就是全清川人的性命,也在所不惜!”
我覺得他肯定是瘋了,“你也是玄門中人,難道看不出你兒子已經是徹徹底底的死人了嗎,根本複活不了。何必再白費心機,我勸你還是趁早收手吧。”
他越說越激動,大手一揮,惡狠狠地說:“哼,收手?死的不是你兒子,你說得倒輕鬆。你放心,就算複活不了我兒子,我也不會放過你的,我要你給阿致做妻子,去地下陪他!”
“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什麼要三番幾次來害我?”
他冷哼一聲,“怪就怪你的命,和彆人不同!兩年前,阿致病重,危在旦夕,要救他,便得需要至陰的元神。世上至陽易尋,至陰難得。而我算到,在千裡之外的你,恰好是至陰體。”
我想到了什麼,忙問:“所以你就派人去找我,好奪得我的元神?”
“隻恨你命太大,我兒命太弱。我前腳才派人去尋你,後腳阿致便沒氣了。而派去的人,也沒能奪到你的元神。就是萬萬沒想到,兩年後,你會以項家後人的身份出現。我為你算過,明明你是死過一回的人,卻還能照樣活著。”
我心下一涼,照這樣說來,他千真萬確就是當年主使菱曉來害我的人,更是給菱曉下蠱之人。這事,變得愈發複雜了。
他走到我身邊,幽幽道:“人人都勸我說,阿致福薄,我是留不住的。可我不肯認輸,誰說人死不能複生?你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你能複生,我阿致為什麼不能?”
他又大笑幾聲,“你本該屬於阿致的,你逃不掉。今日你來了正好,不用我去找你了。”說完,他便示意手底下人進一步圍住我。
我不緊不慢地說:“你敢!”
“我為什麼不敢?彆以為你祖父是我師父,我就會放過你。隻要為了阿致好,你師父又算得了什麼?”
“那它呢?”我從懷裡拿出那翡翠玉鐲。
他瞬間變了臉色,慌張地說:“你,你從哪裡拿到的?”
“你說呢?這還得多虧你,如若不是你引我入夢中,我也不會知道柯致的屍首放在哪裡。”
“你!你對阿致做了什麼?”
“一個死人,我還能對他做什麼?不過……倘若我不能平安回去的話,我想,以我祖父的本領,是完全可以對屍首做些什麼的。”
他已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解決了我。
我說:“你的把柄,是一群人的性命。我的把柄,隻不過是一個死人。我不知道,能不能用一個死人,來換取一群活人。”
他愣了下,隨即笑笑說:“你這點小把戲還能騙我?阿致他媽可沒有留下什麼翡翠手鐲。”
“你自己看看,是真還是假?”我把手鐲給他。
他仔細檢查了下,麵色凝固住了,一言不發的。
我給鬱東識鬆綁,“我們活人折騰點,倒沒什麼,可你兒子一個死人恐怕是經不起折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