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貝站在門口處,看到朝著她奔過來的狗,腦海裡麵忽然閃過一些片段,零零碎碎,好像有一個人被捆綁在一根柱子上麵,她身上都是水,麵前還站著一個人,那人的笑很惡心。
當被綁住的人抬起頭的時候,她就要看清楚她的樣子,那條狗突然間朝著她撲了過來,穀城延抱住她滾到了一邊,腦海中的畫麵重新歸零。
“你乾嘛不躲開?”穀城延額頭上有青筋暴起,帶著責備的語氣說道。
“我想躲開來著……”可是那一瞬間,腦海中出現的畫麵,讓她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不該責備你。”穀城延將她拉了起來,看到她手臂處又被蹭傷了,他從口袋裡麵拿出了一個紅色的小瓶,打開之後才知道是紅花油。
他將紅花油倒在自己手心處,讓掌心搓熱,再去按摩她受傷的地方。
太奇怪了~
西貝推開了他,說道:“我自己來就好了。”
穀城延隻是看了她一眼,繼續幫她擦藥。
她看著自己的傷口,想了許久問道:“我身上的其他傷是怎麼來的?”
他低垂著頭,手上的動作停止了,又到了一些紅花油,“執行任務的時候受了傷。”
“什麼任務,我抓住歹徒了嗎?”
“嗯。”
“那還好,就怕受的傷白搭了。”他手上的力氣突然重了一點,她齜牙咧嘴的,隨後又是沒心沒肺的笑著。
西貝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她的嘴巴很乾,好像好幾天都沒有喝水一樣。
“我醒來的時候有些事情記不清楚,但是我記得我們不是已經離婚了嗎?”看到他對待自己如同親人一般,讓她會產生錯覺的。離婚是他提出來的,既然已經沒有關係了,就沒有必要藕斷絲連了。
他抬眼看了一下她,“還沒有去民政局,在法律上我們還是夫妻關係。”
“離婚協議上,我已經簽字了。”她不解道。
“協議我沒有送出去。”
“為什麼,不是你說離婚的嗎,為什麼這麼做?”
不知道她是不是看錯了,此時的穀城延似乎比之前的還要深沉,整個人都被悲傷籠罩。頭發長長了很多,沒有之前的清爽,下巴處也有一小撮胡渣,他是一個潔癖的人,怎麼允許自己這麼邋遢。
“我們可以不離婚嗎?”
西貝擰著眉頭,說結婚的是他,離婚的是他,現在複合的也是他,她難道就是一件擺設嗎?
“我知道你提出離婚,一定是考慮多方麵的事情,我能理解,我現在也接受了你的想法了,所以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婚姻,如果兩個人已經沒有繼續過下去的想法了,那就結束吧,拖拖拉拉,對我們兩個都沒有好處,不是嗎?”她已經想開了,可能她對他的感情並不是深厚的,可以隨時抽身,同時也感謝自己沒有陷入太深。
穀城延低頭笑了一聲,那一笑有太多的無奈。
“我想明天就去警局。”她在過去改變了很多事情,不知道警局那邊的案子是不是也發生了改變。如果她還能回到過去,了解這五年來的案子,對過去的言意來說,早點抓住凶手,就少一些人受到了傷害。
“你明天不許去。”
穀城延帶著命令的口吻說道,西貝微微愣住,隨後笑道:“為什麼,我去上班,不可以嗎?”
“你的傷還沒有好。”他說。
“一點小傷而已,沒有什麼關係,我療養了這麼久不合適。”
“我已經幫你請假了,你就安心的待在家裡休息,這段時間,我……你就不要考慮其他事情了。”
公園裡麵有人朝著她看了過來,似乎在議論著什麼,穀城延將她的外套拉了拉,蓋住了膝蓋處的傷。
“我這個樣子是有點奇怪,”她低著頭看著膝蓋處的傷,還有腳踝處的,“我是不是被人綁了。”
“……嗯,”穀城延躲開了視線,“你為了讓凶手放開無辜的市民,讓自己成為綁票,你很好,那個被你救下來的女孩現在很平安。”
“這是應該做的事情。”她說道,然後想起新聞裡麵的報道,問道:“那個被他們包裹嚴實,從警察局出來的人就是那個受害者吧?”
“……嗯。”
西貝看著穀城延,他怎麼無精打采的,話很少,今天的話題似乎沒有半點的興趣。
“既然人質被解救了,為什麼媒體的動靜這麼大?”
“可能最近連市比較太平,沒有其他的事情吧,出了一個案子,大家比較好奇。”
西貝皺著眉頭,啊了一聲,這個解釋……
他們在公園裡麵轉了一圈,西貝看到牆壁上貼了一個告示,是尋人啟事。
“逛得差不多了,回去吧。”穀城延擋在她的前麵,準備拉著她走。
“等等。”她推開了穀城延,看到告示上麵的人物肖像。
這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