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地方偏僻,他們找了一家還算乾淨的地方吃了一頓午餐。沒有直接再去那對雙胞胎的家,而是回到了賓館裡麵。
穀城延打開了電腦,視頻裡麵出現的是那對雙胞胎的家,他們吃完飯回來午休,房間裡麵靜悄悄的一片。
言意掃了一眼畫麵,再看了一眼穀城延,他的眼睛一直盯著視頻,她故意將自己的臉擋在了他的麵前,笑道:“放鬆一下吧,不要一直緊繃著,他們現在還沒有什麼活動,你自己也休息一下。”她紮了眼睛,發梢從他的脖子上劃過,空氣裡麵散發著檸檬的香氣,原本燥re的環境,一下子清涼了起來。
穀城延坐在椅子上,一伸手將言意攔在了自己的懷裡,她雙手箍住他的脖子,坐在他的膝蓋上,笑道:“這個房間我們這麼討厭,恐怕還要再住幾天了。”
“現在承認我打掃衛生間是正確的選擇了?”他眉梢往上跳動,將她臉頰上的發絲捋到她的耳後。
“你哪次做的決定,你不以為是正確的?”她癟癟嘴,掙紮的從他的懷裡麵出來。
穀城延卻緊箍著她的腰,預防她從自己身邊逃離,她明亮的眼睛裡麵能看到自己的倒影,這雙明眸在經曆了那麼多的事情之後,依舊清澈乾淨。
他的拇指蹭向她的眼睛,溫柔細膩,言意閉著眼睛,感受著他溫熱的氣息。
“你是喜歡我的,對吧?”她有些不確定,或者是女人的虛榮心,未來的他是怎麼回答她的問題。過去與未來似乎有牽引,但似乎又沒有那麼深的改變,她想要清楚的知道,他對她到底是因為喜歡嗎,還是因為習慣了將就與責任。
“喜歡。”他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無論是二十六歲的穀城延,還是三十一歲的他,她的問題一出口,他便快速的回答。言意睜開了眼睛,帶著一抹勝利的笑意。
他明明對她是有感覺的,可西貝為什麼說他對她隻是利用,差點讓她錯過了他。
那是言意不知道在西貝的世界裡,她與穀城延相隔一年再見麵了,她沒有言意的瀟灑,她經曆的事情,言意至今都是不知道的。
她以為自己身上的疤痕是她自己為了克製自己對毒pin的渴望而造成的,卻不知道,西貝身上的傷疤是因為蘇偉的折磨與侵害。
穀城延看著眼前明朗的人,突然間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好遙遠,她明明距離自己這麼近,她卻像一團隨時化掉的冰淇淋,他再也不想看到她從自己的身邊離開了。
言意還在竊喜他的答案沒有變,就被穀城延抱了起來,他慢慢的將她放在了床上,她有預感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伸手擋住了他的靠近,明明是同一張臉,她就是覺得心裡麵怪怪的,不討厭他的靠近,但是也不是那麼期盼著他對自己做什麼事情來。
他不過是五年後的穀城延,她的身體雖然是與他同一個時空的,但是心理的年齡隻是二十六歲,她是言意,不是西貝,說不上來的怪異感。
“房間裡麵太悶了,我出去走走。”她推開了穀城延走出了房間。
穀城延跌坐在床上,她還是在排斥他。
出了門之後,言意就已經後悔了,她這一出來,不就說明自己在討厭他嗎,他會不會多想,但她又不能違背自己的心理反應,就是很矛盾。
汽車旅館與那座山村很近,下午二點多,太陽最烈的時候,馬路上幾乎沒有人,她出來的匆忙,腳上還是旅店裡麵的廉價拖鞋。
塑料軟膜,腳踩在地上,石子磕著腳掌,地麵很燙,要是現在給她一個生雞蛋,她都能在地麵上煎了吃了。
她順著屋簷的方向走,躲在陰影下,太陽太過於炙熱,隱隱能看到有煙氣從地麵升了起來。她來回的在馬路附近遊蕩,一路沒有計劃的走,到了邀請那對雙胞胎吃飯的那戶人家。這戶人家雖然也不是什麼樓房,但是條件相對而言比其他房屋要好很多,磚紅色的牆壁,寬敞的院子,院子裡麵還有架起來的葡萄藤,青色圓滾的葡萄晶瑩可愛。房主人家的小孩子中午不睡覺在院子裡麵逗小貓。
她就站在樹下靜靜的看著,這麼好的小山村不應該摻和任何凶殘的事情。
“這麼熱,不回去,是為了躲著我嗎?”
她一回頭,穀城延就站在自己的身後,他模樣有些落寞和受傷,眼睛沒有看向言意,而是順著她之前的視線看向了那片祥和安寧的地方。
“我不是故意的,我隻是,隻是……”
“沒有準備好。”他代替了她回答了。
“對不起。”
“你不要跟我說對不起,言意,你記住,無論你做出什麼選擇,都沒有對不起我。”
他的背脊挺直,看到他棱角分明的側臉卻不乏溫和柔美,高挺的鼻翼,纖長的睫毛,不苟言笑的眼睛。額頭上的劉海被風輕輕的吹拂著,陽光穿插在他的發絲間,一縷縷的像是被鍍上了一層薄薄的金粉。
以後他們生出的孩子一定長得特彆好看,無論像他還是像她,她有些自戀的摸摸自己的臉頰,前一秒還在拒絕人家,這一刻就想的這麼長久了。
他肩膀很寬,一隻手插在了褲兜裡,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安靜的發著光芒。言意伸出手想要勾住他的手臂,為剛才的事情道歉。
“蘇偉已經死了,但是太便宜他了,”他的語氣平緩溫和而不乏張力,露在外麵的胳膊上出現了一條青筋,他在克製自己的怒氣,像他這般喜怒不露表情的人,他該要多恨蘇偉,才會出現這般神態,“我會找出參與這件事情的所有的人,如果那個時候,你還是不願意接受我,我願意放你離開。”
言意勾住了他的胳膊,冰涼的肌膚與她易熱的體質剛好相反,她身體不免微微的顫了一下,說道:“我已經戒掉毒pin了,蘇偉的計劃落敗了,身上雖然留下了一些疤痕,不過也好了很多。”她沒心沒肺的笑道:“我對自己也太狠心了,為了克製對毒pin的依懶性,我竟然劃傷自己這麼嚴重。以後我絕對會注意的,不會隨便的傷害自己,你也不用自責,這本來就是我自己太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