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城延的身體僵了一下,她剛才說了什麼,聲音有些嘶啞的問道:“你說你身上的傷疤是自己弄的?”他的手心冰涼一片,目光盯著他,裡麵太多不安的情愫。
“城延,你怎麼了,蘇偉的確傷了我,不過大部分的傷都來自於我自己,這些你不是知道的嗎?”
他知道的?他隻知道自己看了蘇偉記錄的視頻,看到了她被他一刀一刀的折磨,血肉模糊,他的親眼所見,還有她被救之後的恍惚與沉默。這一切的跡象都表示她這一年所受到的痛苦,而眼前的人為什麼說她是自己傷害了自己。
她的活潑與開朗,與他知道的言意完全不一樣。可是她跟言意有一樣的長相,一樣的興趣愛好,又怎麼會不是她。
“城延,你在想些什麼,怎麼不說話了?”
“你會跟我離婚嗎?”他表情嚴肅且認真的問道。
“當然不會,我也不允許你跟我提這兩個字的。”她態度堅定的說道。
“你真的這麼想,從來沒有過想要離婚的想法?”他再一次的問道。
“你這是怎麼了,為什麼總是在問這個問題。城延,我討厭這個話題,我既然跟你結婚了,就說明你是我這輩子一起過的人,除了你,不接受任何人。”
然而他所知道的言意並不是這樣的,她是想要跟他離婚的。
那他眼前的人到底是誰,她不是言意,為什麼要裝作言意,是他們派遣過來跟蹤他的人嗎。他臉色暗沉了下來,看著自己無比熟悉卻又陌生的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另一個世界,與他們相互持平,本沒有交叉的平行世界。
西貝從醫院醒來了之後,便一直對著窗口的位置發呆,一看就是一天,到了晚上再躺下睡覺。她睡覺的姿勢很不老實,穀城延擔心自己會碰到她,觸碰到她的傷口,就在地上打了地鋪。
她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讓他去工作,不用守著她,可是她剛剛從醫院裡麵出來,他怎麼會不在意她,將她一個人放在家裡。
與平時一樣,晚飯之後,西貝便獨自去了房間裡麵,穀城延開了門,發現她已經睡下了,又將門合上了。
“城,小意最近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非言說道。
她不願意彆人靠近,偶爾小睿過來,他們在一起倒是挺開心的。可她對自己的排斥怎麼突然間這麼嚴重,因為他又一次的失約嗎,惹得她不高興,他想不明白。
“城,還有一件事情我沒有跟你說,穀蓉從青市過來,特意找你,有事情說。”他見到她的時候,她似乎很慌張,也很害怕,似乎在擔心什麼事情。非言將她安排在距離這裡最近的酒店住了下來。
“地址給我,明天我去見她。”
穀城延想到她一心趕他離開,明天他不在家,她應該在家會自由一些吧。
洗漱之後,非言看到穀城延這麼晚沒有回到自己的臥室,而是坐在了沙發上,也在他的身邊坐下來了,說道:“你不進去睡?”
“她喜歡一個人待著。”他落寞道。
“小意不會這麼對待你的,你離開之後,她一直問我,你什麼時候回來,不可能你回來之後,她又拒絕你的靠近。”他陪在言意身邊一天,隻要她一說話,他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是嗎,可惜我沒有看到這些。”他淒然的端起手中的水杯,抿了一口。
“你不去問她,為什麼嗎?”
“她想說了,自然就會告訴我的。”
“要是她不說,你們就一直這樣下去?”
“我不知道,我擔心自己如果去問了,是我不想要的答案。”
“也許不是呢。”
“非言,這段時間謝謝你。”
“我隻是做了我應該做的事情。”
“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在想什麼,表麵裝得多麼無所謂,你以為我真的一點都不知道嗎?”
他微微錯愕,以為自己偽裝的很好,原來這麼拙劣,早就被人看穿了。
“我更在意我們之間的友誼。”他誠懇道。
“我相信。”他笑道。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非言看著他說道,他那麼聰明,一定聽懂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