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心中,喬煜應該是那種高傲冷酷、不可一世的世家子弟。即使那晚在床上,他所表現出來的熱烈與強悍與平日裡的清冷與肅然完全相反,但我相信他的骨子裡,應是隱忍正派、冷靜自持的。
而此刻的他儼然就是一個不務正業的紈絝子弟,話語的輕浮以及行為的放蕩,已然讓我大跌眼鏡。我突然覺得和他的那晚,實在是可笑之極。
不再理他,我提著裙擺進入酒會主場,遠遠看到爸爸正在和賀叔叔聊天,於是急急地走了過去。
我攙扶著爸爸,聽著爸爸和賀叔叔聊著年輕時的趣事,偶爾輕撫爸爸鬢角的白發,有些黯然。
爸爸從家裡搬出去重組家庭後,有段時間,我就如同一隻刺蝟,紮得爸爸對我敬而遠之。那時候,我時常會窩在媽媽懷裡,流著眼淚念叨著爸爸的過錯。殊不知,這一晃,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爸爸已經不再年輕,雖然事業的成功帶給他足夠的地位與權利,但看著他如今已然是一個步入黃昏的老人,心突然有些疼。
今日的酒會由安氏集團舉辦,為的是正式對外宣布由安氏長孫安霆接任執行總裁一職。安老爺子為自己的長孫排除家族與企業內的重重阻撓,成功將安霆放置在執行總裁的位置上,如今,終於可以功成身退了。
眾人紛紛向安老爺子敬酒、道喜,當安老爺子帶著安霆走至我們這邊時,看到我有些訝然。
爸爸連忙向安老爺子介紹道:“這是我的大女兒,小琴。小琴,叫安爺爺。”
爸爸和安氏的二兒子,也就是安霆的二叔是朋友,所以才會讓我直接稱呼安老爺子“爺爺”。
我乖巧的問候,而後聽著爸爸、賀叔叔與安老爺子相互寒暄,安霆與我相互客套著,而我的眼神不自覺地看向會場,竟沒有見到喬煜的身影。
剛剛喬煜,看起來明明是準備來參加這個酒會的,但如今,卻不知去向。我納悶,但也沒放在心上。京都的權貴多如過江之鯽,喬煜,或許也是其中之一。至於他後來為什麼又轉身離開,就不得而知了。
晚上十一點,我攙扶著爸爸走出酒店,今日,爸爸的目的很明確,我的電話被爸爸肆意地告訴給與我年齡相仿的異性,爸爸很高興,因為自始至終我都保持緘默,沒有任何異議。
爸爸以為,是媽媽做通了我的思想工作,可我,卻是不忍心再忤逆他。如今的我,已經學會了在爸爸媽媽麵前,隱忍自己的脾性,隻為,他們能順心如意。
爸爸坐上車還不忘叮囑我,如果有人給我電話約吃飯,一定要有禮貌地答應。我笑著點頭,而後看著車子離開。
小嚴將車開了過來,為我打開車門,我坐了上去。今日為了給爸爸擋酒,我喝了不少,腦袋已經有些犯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