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若豐絲毫不懷疑,如果當時方小暖沒有救走喬顏,在那個空蕩蕩的彆莊裡,躺在地上沒死的喬顏會被喬致遠夫婦直接弄死,一個女傭根本阻攔不了,也防備不了。
這是嫡親的侄女啊,養了十幾年的侄女,這都能下得了手?人心到底能有多險惡?
而最讓曹若豐不敢相信的是喬語的舉動。
他是認識喬語的,在與喬語接觸時,他如沐春風。
喬語談吐得體,善解人意,而且對顧傾墨一心一意,這樣的女孩讓他們兄弟幾個都格外羨慕顧傾墨。
所有人都心疼遠走他鄉的喬語,對使手段逼婚的喬顏嗤之以鼻,結果到頭來,他們都錯了?
曹若豐抓了抓頭發,道:“你完全不相信喬語了?也許她說的是真的,她隻是膽小逃避而已。畢竟,喬顏那個人,她是真的做出過爬床逼婚的事的。”
“在我眼裡,喬語不是一個膽小的人,”顧傾墨的指腹摩挲著酒杯,道,“喬顏的確做了錯事,但那些過錯,不該以她幾乎喪命來償還。”
多少錯,就付出多少代價,這是既定規則。
就像他和顧傾墨是兄弟,他若出了要挨一拳頭的差錯,那就挨一拳,眼皮都不眨,可要是打了他第二拳,他會毫不猶豫地還回去。
喬顏三年間做的那些惡心人的事情,她為此付出的代價太多了。
曹若豐又倒了一杯酒,斟酌著問道:“那你打算怎麼辦?繼續這麼過下去,讓她到處秀恩愛,還是簽字離婚?”
顧傾墨沉默了。
他在巴黎接觸了喬顏診察的診所的護士、就職的畫廊主人、住所的房東,他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喬顏是下定決心與他離婚,一個人生活的。
那份在結婚紀念日突然攤在他麵前的離婚協議書,不是喬顏在開玩笑,也不是她的以退為進,她是真的想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