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傾墨的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把,痛得呼吸都頓住了。
這句話太熟悉了。
那天晚上,他就是這麼跟喬顏說的,讓她忘記喬語,因為喬顏不配記得。
顧傾墨依舊能回憶起當時喬顏臉上的受傷神色,他彼時有報複的快感,而現在他才懂,這句話有多麼的剮心剮肺。
他不怕痛,他替喬顏痛。
喬顏被他傷了那麼深,三年間的冷嘲熱諷,她已經習慣了他的傷人。
可那一瞬,喬顏還是被那句話給傷到了。
顧傾墨恨不能回到那一晚,如果再有一次機會,他絕對不會說那樣的話,他會毫不猶豫把嘴巴閉起來。
不、不對。
如果能再有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傷害喬顏,他想護著她,愛著她,陪著她秀恩愛,讓所有人都知道他能有多寵她。
不僅僅是那顆冷冰冰的鴿子蛋,他能給她熱忱的心。
沒有再交托手下人,顧傾墨親自跟了方小暖。
方小暖上班,他在辦公樓對麵的街口,方小暖下班,他在住宅樓的樓下,所有的工作都帶到車子裡,後座上添了一束喬顏最喜歡的百合花。
整整半個月,顧傾墨才找到了喬顏的下落——一家康複醫院。
站在角落裡,顧傾墨靜靜看著方小暖和喬顏。
喬顏坐在輪椅上,腿上蓋著厚厚的毛毯,方小暖慢慢推著她,兩人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喬顏的臉上全是低落。
顧傾墨握緊了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