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條巷子口連著醫院的二樓,夏歡再次去了那條巷子裡麵,簡赫的住處鎖著門,她沒有去信城醫院,難道是去了自己的心理診所了。
住在簡赫對門的田阿姨走了出來,她要送自己的女兒欣欣上學。
田阿姨見到夏歡還是一樣的熱情,問道:“夏醫生,怎麼過來了,是找簡醫生的嗎?”
“對啊,她好像不在家。”
“簡醫生很少回來的,你在這裡等她,有可能等不到她。”
“這不是簡赫的家嗎,怎麼會很少回去。”難道她晚上不在這裡睡覺,去診所裡麵休息,那也太敬業了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簡醫生跟我們欣欣玩的很好,”田阿姨對著一旁的小女孩說道:“欣欣,這是之前來過我們家的夏醫生,跟姐姐打聲招呼。”
女孩走到前麵來,將手裡麵的玩具遞給了夏歡,“姐姐你好,這是我的玩具,送給你。”
“這麼乖,姐姐不用玩具的,你自己留著吧。”
女孩還是將玩具塞到了夏歡的手裡麵,對身後的田阿姨說道:“媽媽,我上學快要遲到了。”
“好,我們這就走。”
夏歡將玩具放在了包包裡麵,看了一眼簡赫的房子,悠悠的走開了。
明清來醫院找她的時候,夏歡將住院部二樓的鐵門後麵通往的地方就是簡赫的住處,還有周茜自殺當晚,她看到的身影與簡赫非常的相似,一並告訴了她。
“那我要的錄像呢?”明清伸出了手掌。
夏歡一巴掌打了下去,“我這不是沒有看到她的人嗎,錄像哪裡有你說的那麼輕鬆,想偷出來就偷出來的。”
“所以你現在這是反悔了?”明清的臉色一下子暗沉了下來。
“我說有沒有可能,我說是可能,周茜殺了章平跟簡赫有關係。”她擰著眉頭,將這幾天來的猜想告訴了她。
“夏歡,你是不是將事情想得太複雜了,周茜殺了章平,不過因為自己被壓抑的太久,她自己的反抗,跟簡赫有什麼關係。”
“暫時隻是一個猜想,我說了一下而已,你也不用這麼大驚小怪的。”
明清見她行動自如,說道:“傷口已經完全痊愈了吧,不疼了?”
她狠狠的挖了明清一眼,“都因為你,占著茅坑不拉屎,讓我去院子裡麵已經廢棄的廁所裡麵解決,被蛇咬了,你還好意思嘲笑我,要是它咬的地方再偏離一點點,也就絕了我以後的性福生活了。”
“錯了,真是我錯了,以後你老用廁所的時候,我無論在廁所裡麵醞釀到什麼程度了,都會給你讓位的。”
“記住你的話,不過咱們院子裡麵有蛇,你自己注意點,等回去的時候,撒點農藥,不然哪天又被咬了,那就黴運了。”
夏歡看了一眼時間,“我現在要去周茜的病房,你就不要跟著我一起了。”
“你不是不當她的心理醫生了嗎?”
“那我作為朋友的身份過去看一眼,不可以嗎?”
明清將她推了出去,“要走就趕緊走。”
周茜的病房內隻有張川一個人,簡赫不在。
張川看到夏歡的時候,驚訝了一下,夏歡將手裡麵的拖鞋拎了起來,笑道:“這是沈醫生送給周茜的,她總是喜歡赤腳踩在地板上麵,可能是醫院裡麵的拖鞋穿的不舒服,沈醫生幫忙買了一雙,讓我送過來的。”
她走到周茜的床邊,將拖鞋放在床下,而在床底下發現了一個手電筒,這是上次她給周茜留下來的那個手電筒。當時她太害怕黑暗了,手電筒裡麵的光也是光,讓她不用那麼害怕,可它怎麼會在床底下。
周茜的情況似乎還是沒有好轉,目光無神地看著窗外,夏歡相信外麵的陽光就是他的希望。
“章平起訴你的案件,將在二十號開庭,現在已經十五號了。”
張川抬眸看著夏歡,她怎麼突然提起案件的事情來,周茜的病情剛好轉了一些,要是一刺激的話,病情更加的嚴重,夏醫生不是一向在意病人的情緒的嗎。
周茜的眼皮動了一下,隨即又恢複之前的狀態。
“你放心,就算他起訴你,他對你造成的傷害,大家有目共睹,你隻是自衛,造成他死亡也是意外事故。”夏歡繼續說道:“對方請了律師,不過有點可笑,他們之前製造的輿論隻會將這場官司徹底的輸了。章平得到了懲罰,你也會安靜的生活下去。”
周茜目光躲閃開來,眼睛裡麵有了神采,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麵,眉毛卻細微的挑動了一下。
“幫章平這次代理的律師,我認識,她已經完全頹廢了,不知道怎麼去打贏這場官司,準確來說,她已經不想上法庭了。幫章平打官司,本來就是站在輿論焦點的頂端,現在他們的論辭又是前不搭後語的,上場了,也是被人看笑話的。”
周茜的手指扣著衣服的下擺,她知道她能聽懂她在說什麼。
張川越聽她說,越覺得不靠譜,想要拉開她的時候,夏歡先是開了口,對他說道:“張警官,我現在正在幫她做心理治療,一般是不允許外人進來的,你可以待在裡麵聽,但不要打擾可以嗎?”
他不懂這些心理上的問題,但周茜最起碼有了彆的變化,想了想,便靠在了門邊,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