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凱不願意抬頭,躲開目光,雙手握住兩側的輪子,想要逃離開來,張川隻好將照片放在了口袋裡麵。
院長告訴張川,簡凱比較內向,加上不會說話,所以不能與其他的孩子玩到一起,總是一個人默默的待著。
“那你知道他是被誰送進來的嗎?”張川問道。
“他的父母因為一場火災離開人世,他沒有其他的親人,隻好被送到這裡來了。”
“他不是有一個姐姐嗎,他父母之前收養的女孩,沒有跟他一起過來嗎?”
“沒有看到,也沒有聽說他有什麼姐姐,”院長說到了一半,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那個半年過來看望小凱的女人,她自己說她是小凱的姐姐,但是我們問過小凱,他說不是。”
張川將簡赫的照片遞到了院長的麵前,問道:“是不是這個女人?”
“對,是她,也隻有她過來看望一下小凱,但小凱不怎麼喜歡她,每次都要避開跟她見麵的機會。”
“她待在這裡的時間久嗎,有沒有跟你提起過將小凱帶走?”
“說過一次,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又沒有再說這件事情了。”他說道。
張川看到那個小男孩,小腿部的傷疤,皺了皺眉眉頭,“那場火災,是怎麼引起的,簡凱跟簡赫是怎麼被救出來的?”
“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煤氣罐自燃,當時消防員衝進去的時候,救出了他們,但是簡凱的父母被抬出來的時候,已經斷氣了,小凱是被他們護住,才活了下來。著火的房子裡麵隻有三個人,沒有其他人了。”
“當時警方沒有再調查起火的原因,還有那對夫婦的養女,你們都不知道嗎?”
“當時調查的時候,起火的原因的確是煤氣罐自燃,小凱自己也說是因為煤氣罐的原因,所以才起火的。不過他們家還有一個養女,這我就不知道了。”院長說道。
張川再次來到了簡凱的身邊,他一見到張川就要逃跑,張川扶住他的輪椅,不讓他跑開,語氣嚴肅道:“你是不是在害怕她,叔叔是警察,可以幫到你。”
簡凱掙紮的想要掙脫,嘴裡麵發出了抗議的聲音,因為說不出話,所以臉頰憋得通紅。他推開張川,想要起來,隻是剛離開自己的輪椅,雙腳沒有站住,整個人朝著地麵撲了過去,張川敏捷的接住了他,將他重新放在了輪椅上麵。
他拿出了自己的警察證對著男孩說道:“叔叔沒有騙你,我是警察,會幫助你的。你不是害怕她嗎,如果她再過來的話,你一直躲著嗎,她還是會找到你的對嗎?”
男孩抵著頭,經過一番心理鬥爭之後,點了點頭。
他在紙上寫了關於簡赫的事情還有那場火災到底是怎麼引發的,張川看完他寫的全部,後背發涼。
夏歡接到張川電話的時候,沈恒站在她醫院的門口等待她下班。
“夏歡,簡赫這個人可能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可怕,具體的事情回去跟你說。”
沈恒看到她接完電話後,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沒有問她什麼事情,而是遞過去一杯奶茶,“路過買的。”
“下次,你下班我送你回家吧。”她聲音軟軟的,捧著奶茶喝了一口,冰冰涼涼的。
“怎麼了,為什麼你要送我回家?”
“我都聽說了你們小區裡麵發生的事情了,我不放心,要不以後我送你回去?”她目光盈盈,個子隻是到了他肩部的位置,還說要保護他。
“我下班了,你都沒有下班,等到你送我回家,可能就第二天早上了。”他笑道。
“那你今天還不是過來了,是故意接我下班的?”她笑道。
“不是,之前你不是答應了幫我一個朋友做心理治療的嗎,你還記得嗎?”他今天買的是雙拚奶茶,奶茶上麵有一層奶油,她直接去掉了上麵的蓋子,舔了舔奶油,弄得嘴唇上麵都是奶油漬。他用手絹幫忙擦掉她嘴唇上的奶油,動作輕柔。
“被人嗬護的感覺真是美好。”夏歡笑嘻嘻的說道,“那你的朋友呢,怎麼隻有你過來了,他去哪裡了?”
“他不喜歡外出,所以讓我過來接你。”他手微頓,縮了回去。
“你這個朋友還真是有些矯情。”
夏歡跟著沈恒了上了車子,去了一處公寓式的住宅。站在門口的時候,夏歡看了看四處,小心翼翼的說道:“我都忘記問了,你這個朋友是哪方麵心理問題,會不會是個變態?”
“我想應該不是的。”沈恒按下了門鈴,夏歡聽到了裡麵傳來了腳步聲音,門被打開,但是沒有人過來開門,倒是一股冷風從縫隙間吹了過來。
不是她膽小,而是上次張桂敏的事情給她留下的心裡陰影太厲害了,不敢輕舉妄動了。
沈恒推開了門,他走在了前麵,夏歡也跟著進來了,房間裡麵很亮,聽到了腳步聲往房間裡麵走去。
“你這個朋友還挺神秘的。”夏歡探著腦袋往裡麵看了看。
他們果然是朋友,連房間裡麵的裝修都是如此相似,簡約風格,就是有些偏冷,都是冷色調的裝飾物,牆上掛的畫雖然不值錢,但與房間的整體風格一致。夏歡摸了一下櫃台上麵的擺件,手指從櫃台上麵略過,拇指上麵有一層灰塵。
“你要去哪裡?”夏歡見沈恒轉身,立馬拉住了他。
“我去倒點水。”
夏歡四處張望,“你朋友人呢?”
沈恒已經去了前麵的開放式的廚房,水壺裡麵灌了一些水,他衝了一下,再裝滿了水開始燒。
“我去喊他出來。”他走到了一廚房門前,敲了敲門,門依舊是開了一條縫隙,不過這次能看到了一個人頭,戴著口罩。他與夏歡對視的時候,立即縮回頭。
沈恒解釋道:“她就是我給你帶來的心理醫生,她會看好你的病的,不用害怕。”
房門開了,從裡麵走出了一個男孩,個子與沈恒差不多,穿著一件白色的T恤,戴著一張黑色的口罩,他一直在閃躲自己的視線,背脊有些彎,走路的姿勢也是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