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最令夏歡驚訝的是他的肌膚,太白了,這個肌膚顏色已經超出了健康膚色了。
他從房間裡麵走出來,就有點手足無措,站在客廳中,雙手抓住自己衣服的下擺,局促不安。
“這裡沒有其他人,你可以先將你的口罩摘了。”這麼熱的天氣,還戴著口罩,不是很悶嗎?
她伸手幫忙摘掉的時候,他立即躲開,藏在了沈恒的背後。
“他不習慣,就讓他戴著吧。”
夏歡抿了抿嘴唇,沈恒過去拿水壺倒茶,她將自己隨身攜帶的小風扇遞到了他的麵前,“給你的,扇扇吧,會舒服一點。”
他沒有理會夏歡,坐在了沙發上,雙腿並列,雙手放在了膝蓋上,這個坐姿如果換做一般人就會有點娘,但是從他的身上隻看到了乖巧二字。
“你好,我是夏歡,你的名字是什麼?”她爽快的伸出手,做著自我介紹。
他垂著頭,沉默著,不吭一聲。
“你是不喜歡出門,不願意跟人交集是嗎?”
“……”
“那你多大了,我猜二十二,對嗎?”
“……”
“你在害怕我?”
以為他又要沉默,但是對方點了點頭。
夏歡走到了廚房,對著沈恒說道:“你確定,他是你的朋友,不是你的兒子?”
“什麼……”
夏歡順手拿起杯子,準備喝了一口,沈恒提醒道:“燙。”
她放下杯子,看著那個男生,“他說他害怕我,我長得很可怕嗎,”她捏了捏自己的臉頰,憤憤的說道,被一個男生說她害怕,簡直在侮辱了她的美貌,“要不是他長得這麼大的個子,我還以為我跟一個小學生說話,他看我的眼神,膽怯又緊張,就像見到自己的後媽似的。”
沈恒從冰箱裡麵給她拿出了一瓶冰水,卻沒有直接給她,而是將冰水泡在了熱水裡麵,加溫了之後,扭開了瓶蓋,遞給了她。
“他除了我之外,沒有跟其他人說過話,所以性格比較怯弱。”
“但是也太膽小了吧,所以你想要我治好他怯弱的心理?”
“如果可以的話,我會很感謝你的。”
夏歡喝了一口水,眼珠子一轉,眼睛湛湛,盯著他發亮,“是以身相許的那種感謝嗎?”
“……不是。”他倒好了茶端到了客廳裡麵。
夏歡癟癟嘴,回答的這麼乾脆,難道是她長得真的屬於那種令人害怕的樣子,她對著廚房反光的地方照了又照,“明明就很好看,沒有眼光。”
沈恒坐在了男孩的身旁,夏歡對著他招招手,說道:“他太依賴你了,所以你們最好不要坐在一起,坐在我這邊吧。”
沈恒看了看她殷勤的模樣,知道她的其他心思,可貌似她說的也有理,便轉化了方向,坐在她的身邊。
夏歡往他的身邊湊了湊,然後抬頭看向了那個男孩,他一直都保持著拘謹的形態,全程低著頭,雙手握在一起,明明很熱,額頭上的發絲都有汗滴,卻也不願意脫掉自己的口罩。
“喝水嗎,你不渴?”
他搖搖頭。
“是你想要讓我治好你的病?”夏歡放慢了語速,聲音也變得溫柔了很多。
他瞥了一眼沈恒,點點頭。
“那你想要康複起來嗎?”
又點了一下頭。
“可是你什麼也不說,我怎麼幫你治病,還是你不能說話?”
他搖搖頭。
夏歡從包裡麵拿出了紙筆,遞到了他的麵前,“要是你不喜歡說話的話,可以寫下來,這樣可以了嗎?”
他猶豫著,目光看向了沈恒,沈恒衝著他點點頭,他接過了紙筆。夏歡見到他終於願意配合一下,鬆了一口氣。
“那我們現在開始了,如果你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可以的話,我就要問話了。”她問道。
他在紙上寫道:“可以。”他手在顫抖,但是寫出來的字體卻非常的俊秀。
“你還在害怕我嗎?”這個問題,她似乎比對方還要緊張,這不僅僅關乎到他們接下來的治療能不能順利完成,也讓她知道她在病患心裡的形象到底是什麼,母夜叉嗎?
他似乎考慮了很久,寫道:“還有一點。”
夏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