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熙的住處,薛武奇安排他們進了客廳,武仙看到諸人無事,心下稍安。
楊卓問起了武仙的近況,武仙說道:“當時,你倆遇到了波斯人的襲擊,就此到了江南岸。我也是四處追蹤,等我到了江南岸,那大火已經快滅了,船隻儘毀,你們都不見了。一路上還看到了不少的官兵搜捕,看來是你們被通緝了,隻好沿途追蹤。直到了南陽,你們又折而向東到了揚州,我隻好跟著到了揚州。”
楊卓說道:”害的前輩,奔波了許久,我們實在是過意不去。“
武仙說道:“幸虧我到了,不然你們勢必遭殃。”
那時,風怡然想了想,說道:“前輩,裴節那一招是不是——?”
武仙說道:“彆胡說,那個胡人的招數,卻是狠毒,不可不察。”
風怡然似乎懂了,一時閉嘴。
楊卓說道:“前輩可知裴節的來曆?”
武仙歎口氣說道:“看來是後起之秀,看裝束是西域人,多半是花刺子模人,而且武功路數偏於陰毒,不知是何來曆。”楊卓說道:“看來這個裴節的確不簡單啊。”
武仙說道:“早聽聞上黨王得了個高手相助,卻是這等樣人。”
楊卓說道:“前輩,這位是高麗人傅施迦。”
武仙說道:“聽過,小小年紀,好功夫,不同凡響。”
傅施迦拱手說道:“前輩大名,晚輩也是如雷貫耳的。”武仙笑道:“老了,不中用了,險些栽在了提督府。”
元熙安排幾人休息,自行回去了。
武仙和楊卓最後在客廳裡坐下,風怡然和傅施迦作陪。
薛武奇不逗留,就自行處置軍務去了。
偌大客廳,四個人心裡都是各有心事,一時默然。
曹勃和元榷找不到刺客的蹤影,自然是滿城搜捕,但是他們還沒懷疑到揚州水軍統領薛武奇。
薛武奇雖是河間王的親信,但是此事相當隱蔽,沒幾個人知道,所以這裡暫時安全。
楊卓說道:“前輩,曹勃親口承認,是喜公公和他組織人馬殺死了軒轅子前輩。”
武仙歎口氣說道:“真是可惜,軒轅子竟而栽在了喜公公這個閹黨手裡。”
楊卓說道:“當時,我和軒轅子前輩距離太遠,而且石陣裡很黑,那個人使用了毒針殺死了軒轅子前輩,還夾雜了石骨功,可謂是陰毒至極。”武仙說道:“看來是軒轅子得知了喜公公的重大秘密,不然他一個閹黨,不會突然對軒轅子痛下殺手。”
楊卓說道:“不錯,可能軒轅子前輩知道了喜公公練功的位置,和更重要的訊息。”
武仙歎口氣,說道:“如今蜀州四傑四去其二,可謂慘痛。如果軒轅子在,何愁這個裴節不死?”
楊卓說道:“往事已矣,前輩節哀。”風怡然也連忙勸解。
武仙說道:“這裡暫時安全,倒是不假。但是,喜公公的十五年界限將至,何以應對?”
楊卓說道:“此時很奇怪,喜公公似乎是人間蒸發了,哪裡都找不到他。偌大個揚州城,還真不好找到這個閹黨。”
武仙說道:“高麗皇子死於非命,曹勃驚了,喜公公也得知曉。隻是他礙於練武之事,不敢出關罷了。這個老混蛋,為了殺死軒轅子和你,當初居然孤身偷襲你們,可謂膽大心狠。”
楊卓說道:“我也很奇怪,喜公公曹勃手下明明有遼東,西域和高麗漠北各路高手,可以調遣,可是當初為什麼隻身偷襲我,和軒轅子呢?”
武仙說道:“也許他是想驗證一下石骨功的成色,隻有這一個解釋。”
楊卓說道:“嗯,這個最合理。不過如今喜公公不知何地,可如何處置?”
武仙說道:“看來隻好打草驚蛇,不然我們一旦錯過了收拾喜公公的時機,那就悔之晚矣。”
楊卓說道:“如何打草驚蛇?”武仙說道:“容我想想再告訴你。”
武仙去休息了,風怡然兩女各自去休息了,而楊卓自己卻獨自出去,到花園裡靜坐。
花園裡一陣芳香撲鼻,淡淡的風吹過,卻是沁人心脾。
月色朦朧,星鬥稀疏,不遠處傳來了淡淡的打更聲,看來接近四更了。
一時,忽然一個石子落到了花叢裡,楊卓一呆,起身四下查看,卻是沒有人影。
他仔細望草叢裡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紙團,裹著個石子。
他拿過了紙團,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一行字:“揚州運河畔,花莊映月時。”
一時楊卓揣好了紙團,回到了住處,看了看這幾個字跡,歪歪斜斜,看來是匆忙寫成的,不過可以斷定是善意的提醒,如果惡意引誘他們進入此地,必定是極儘掩飾,力求完美,才能騙人深信不疑。而此傳信人卻是匆忙寫成了紙團,看來是時間不多,隻好如此為之,楊卓暗自感激。
楊卓睡不著,想了想喜公公修習武功大限將至,稍有不慎,就是天下浩劫。
他實在是待不下去了,就此直奔武仙的住處,想叫醒武仙。
碰巧武仙一推門,從屋子裡出來,輕輕說道:“你找我,正好我也想去找你。”
楊卓拿出了那個紙團,武仙接過來一看,立時說道:“幾時收到的?”楊卓說道:“剛剛。”
武仙一怔,看看字跡,暗道:“難道是他傳遞的訊息,叫我們去誅殺閹黨?”
武仙不及多想,說道:“事不宜遲,跟我走。”楊卓說道:“不必通知元熙郡主了嗎?”
武仙說道:“來不及了,隻好我們權宜行事了,事不宜遲,走吧。”
楊卓說道:“好,前輩,我跟你走。”
兩人起身,竄出了薛武奇的住處,直奔揚州花莊,一個不起眼的小山莊。
此時,接近五更,天色微明,四處露出了淡淡的晨輝,山巒開始現出了影子。
此時的花莊卻是極美的,靜謐而端莊,淡雅而溫潤。
運河邊的這一處花莊,卻是喜公公的秘密練功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