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公公此時到了最後關頭,在一間密室裡,吐納一個周天,石骨功即將進入最後的衝刺關頭。
石骨功,喜公公修煉了十五年。自四十歲起,如今正好五十五歲。
喜公公大喜過望,石骨功的威勢慢慢顯露,一時周遭全是白霧,陰森恐怖。
喜公公每次想到自己即將成為天下第一的高手,而同時自己權傾朝野,無人敢惹,自然是心中陶醉。那種大權在握的滿足感,早已抑製住了他作為閹人的傷痛,和那種難以彌補的自卑感。
隻有權力和金錢,才能令這個近乎廢掉的軀殼,重新充滿活力,活力四射。
石骨功修煉場所,是揚州絕密,隻有曹勃幾個人知曉。
可是,此時機密已泄,喜公公的命已經進入了倒計時了。
一聲巨響,楊卓和武仙同時擊穿了石室的暗門,衝進來密室。
喜公公的外圍護衛,都被楊卓以星際火舞擋在了外麵,根本無法靠近石室內層。
武仙大喝一聲,以軒轅手,拍向了麵前的喜公公。
喜公公分身還擊,但是明顯是受到了乾擾,內力不純。
同時楊卓的星際火舞,對於麵前的喜公公的修煉,產生了極大的衝擊。
石骨功偏於陰暗,以吸取外界的邪氣和陰氣來增加武功。但是星際火舞,卻是陽剛之物,四處火熱之氣亂竄,滿室的火影,頓時令石骨功賴以生存的陰氣,遭到了重大損毀。
喜公公暗道失策,自己為了安全,不引人注意,竟然把蒙斯納音這種高手,都派到了外層去做掩護,而自己卻是獨立麵對武仙這種級彆的高手,當此時刻,真的是自尋死路。
喜公公疑心重,除了曹勃誰都不信任,所以不敢輕易將自己練功的護法重任托於他人,所以花莊之事,隻有幾個人知曉,不過還是無意中泄密了。
喜公公知道,就算是蒙斯納音在此,其實也難敵武仙的一對手掌;何況還有個好手楊卓相助。
喜公公雖然石骨功十分強悍,威勢攝人,但是如果全麵暴露在武仙的麵前,又沒到出關的時候,根本無法和武仙抗衡。
武仙的三十六路軒轅手,都是軒轅子的成名絕技。一掌掌過去,喜公公似乎看到了軒轅子的影子。
喜公公拚命抵禦時,不住的後撤,但是身子突然劇烈的顫抖,經脈裡似乎有暗流湧動。
喜公公暗道不好,想起了當時自己和軒轅子對攻時,似乎受到了軒轅子暗勁的衝擊。
就是在最後他補射一蓬針的時候,軒轅子竄起來反撲時,使出了一種霸道的暗勁,名叫暗界軒轅手,那種暗勁很持久,直到今日遇到了三十六路軒轅手,才慢慢顯露出來。
喜公公知道自己完了,武仙的巨大咆哮聲中,喜公公頹然坐倒,身子靠牆,頭一歪,內氣渙散,死於非命。
軒轅子最後使出的暗界軒轅手,卻在關鍵時刻結果了這個作惡多端的喜公公。
楊卓一時用星際火舞逼退了諸位護衛,一時和武仙衝出了花莊。
四周的馬軍匆匆趕來時,兩人都跳進了運河,逃之夭夭了。
待得曹勃趕到花莊時,喜公公早已經命喪多時了。
曹勃如遇雷擊,一時調動軍馬四處搜捕凶手,卻如石沉大海。
曹勃手裡至少掌握著一隻五萬人的隊伍,揚州還在曹勃的控製下。
而且還有那些居心叵測 的江湖中人,高麗人,和上黨王元榷在此,暴風雨並沒有消散。
不過曹勃的心氣卻又矮了不少,此時上黨王元榷卻是開始趾高氣昂了。
揚州風雲突變,喜公公死於非命迅速傳遍朝野,舉國嘩然。
一時,風雨飄搖,揚州的格局為之一變。
武仙和楊卓一時坐到了一處,談了一陣,便帶著風怡然回去蜀州了。
這一下留下了傅施迦,傅施迦沒走,元熙也沒離開這裡。
薛武奇還是水軍統領,一切照舊。
唯一不能照舊的也許隻有人心。曹勃深知自己的處境十分危險。
高麗人開始向曹勃施壓,李嵩琦一改過去的態度,變得極為驕橫。
那些武林人士對於這些政務之事,幾乎一竅不通,自然是幫不了曹勃的。
一些識趣的人,如無棘手,蒙斯納音已經隱隱看到了曹勃,敗像已生。
無棘手先走了,蒙斯納音還在觀望。
揚州,還是那個揚州,運河還是那個運河。
燈火闌珊,江水蕩漾,漁船都在港汊裡休息,夜幕垂落,給揚州罩上了一層淡淡的霧靄。
武仙擊殺喜公公,此後也常以此一戰為榮,也算是為軒轅子報了一箭之仇。
喜公公在之前中了軒轅子的暗勁,才至於在最後關頭落敗被殺,這是天數。
喜公公在朝野間掌控十多年,都是乾斷獨綱,打壓王族,陷害忠良,此時死去,卻是萬民歡悅,朝臣震撼,無不暗中拍手。揚州之行,卻成了喜公公的最後一次出巡。
上黨王北海王都借機乘火打劫,掌控四處的兵馬,拉攏曹勃,意圖在揚州謀得一席之地。
上黨王北海王向來野心勃勃,也和河間王十分不合,朝堂上下都明裡暗裡的較勁。
此時,兩王都從自己的駐地趕來揚州,其目的很明顯,就是要占據揚州之地,與河間王抗衡。
以前他們還忌憚喜公公的勢力,如今喜公公被殺,他們更加肆無忌憚,明目張膽的謀奪揚州了。
兩王自然不會把曹勃放在眼裡,這一點曹勃心知肚明,此時此刻,也隻有他巴結兩王的地步,希望可以通過兩王保住自己的岌岌可危的位置。
這裡,喜公公雖去,可是依舊不很太平,而且暗流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