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說道:“我們荊襄人真是倒黴,先後遇到兩個王爺,前一個風流無度,後一個麵善心狠。元嘉愛女人,元昆愛權力,可惜最後都是歸於塵土。最倒黴的就是那幾萬的苗人,慘遭屠戮,冤魂難平。”
紅袍客說道:“嘿,如今那叛亂之事幾乎完結,所有當事人除了三兄弟,恐怕都死光了。”
青衣人搖頭說道:‘人是死的差不多了,可是事情未必完結,也許隻是個開局。“
紅袍客說道:‘何以見得?“青衣人說道:”舒家老爺子,舒源可能也和此事相關。不然,那個舒淩雲,還有那個舒葆,和他們的座上賓天涯道人,海角頭陀都是為什麼死的?“
紅袍客一咋舌,說道:“不會吧,舒家老爺子多寬厚的一個人,平素裡待人謙和,不像是那種人啊。”
青衣人低聲說道:‘你就孤陋寡聞了吧,誰起家的時候,沒有點見不得人的事情。說不定啊,這舒家幾個家族,都在那次叛亂中起了不可估量的作用。從那以後,你不見那幾個家族蒸蒸日上,生意越做越大嗎?“紅袍客一陣鄙夷,一陣憤懣,說道:‘如果屬實,這舒淩雲就死得不冤了。”
青衣人說道:“這舒家如果被牽連進來,那也是莫大的罪名。至少得充軍海南。”
紅袍客說道:“你彆說,這裡的事情還真是不少,連幾大家族都牽扯進來了,看來動靜有點大。”
青衣人說道:‘那可不是嗎?荊襄地區恐怕又得小震動一下,重新洗牌了。“
紅袍客說道:“三個堡主,都逃了,看來這件事並未完結。也許,他們還是會出來報複的。”
青衣人說道:‘那是自然,誰人出來狀告他們,那即是他們報複的對象。他們從好好的一個堡主,一夜之間變成了朝廷通緝犯,換了誰都會衝衝大怒,咬牙切齒的。“
紅袍客說道:‘要想殺告狀之人,那豈不是自投羅網了嗎?“
青衣人說道:‘你不了解江湖之事,一旦他們想報複,彆說是江陵府衙,就是禁宮內院,也如履平地,殺一個小女子不在話下。“紅袍客一吸氣,說道:”哦,是這樣。那個小女子危險了。“
青衣人說道:‘話又說回來,敢去狀告三個堡主的人,也不會是易與之輩。“
紅袍客說道:“這個女子,幾乎將孝感翻了天,也許會將江陵翻個天,真是奇女子啊。”
青衣人說道:“女人之心,海底之針,不可低估啊。”
梵婀玲和風怡然聞言,一時瞪了那個青衣人一眼,青衣人也看不到,依舊是興高采烈的說著。
紅袍客說道:“靳家堡沒了,也就是江陵以東,再沒有什麼出名的江湖人物了。”
青衣人說道:“可不是,聽說前些年隱遁起來的黃石翁都出山了,這個老先生昔日也是苗寨的座上客,可惜自從叛亂後,幾乎就隱遁起來,有時候織席販履,有時候販賣酒水,聽說有時候還能做山西拉麵。”
紅袍客低低笑道:“這老爺子可是奇人,手藝倒是很獨特。”
青衣人說道:“嘿,聽說那黃石翁知道苗寨的秘密,一個大秘密,是關於苗寨寶藏的事情。”
紅袍客說道:‘彆胡扯,他就算是個座上客,也未必知道苗寨的寶藏之事。“
青衣人說道:‘你看,你還不信?信翼城當初主持苗寨大事,確實有人聞得苗寨寶藏的事情,可是後來信翼城失蹤了,那寶藏之事就沒人提了。如今信翼城從靳家堡逃出生天,不也得去查寶藏下落嗎?黃石翁就是其中的知情人之一。“
紅袍客說道:‘苗寨寶藏,這又是驚天消息,一旦傳出來,又是一出腥風血雨。“
青衣人說道:‘不過,你也不要去湊熱鬨,那裡都會聚集武林豪傑,你殺我打的,陰謀秘計,層出不窮,其陰險狠毒,會遠遠超過你的所有想象。“
紅袍客說道:‘我可不想去,那地方既然埋藏寶藏,自然是凶險萬端。比如那盜王陵古墓的人,都知道,越是好的古墓,越是凶險。這是規矩。“
青衣人點讚,說道:‘你老兄識相,如果沒有大災的話,可以活到一百歲。“
紅袍客說道:‘去你的吧,好好聽書吧你,就你嘴貧。“
台上的那說書人還在繪聲繪色,栩栩如生的描述那當時圍攻靳家堡的事情,什麼雲梯套索,火箭如雨,霹靂車攻城,暗道掘進,破壞城垣,還有圍城燒糧,弄得跟河間王與唐度濮陽決戰似的,楊卓幾人不禁暗自好笑。不過轉念一想,這些無聊的人,也就靠著這些無聊的事,打發這無聊的日子。
楊卓幾個人聽不下去了,於是付了茶錢,出了茶館。
楊卓和武仙走在前麵,說起了那苗寨寶藏的事情。
武仙說道:‘這件事,謠傳了二十多年,都說苗寨有寶藏,可是沒人見過,也沒人知道其下落。如今信翼城死了,那個號稱知道寶藏之事的黃石翁也死了。其實黃石翁未必知道,隻不過當時為了激怒信翼城,與其同歸於儘而已。“
楊卓說道:“既然這股風再次吹起,說不定還真是引來不少看客。”
武仙說道:‘那時黃石翁曾經提過,君山之上還有苗人,我覺得略微可信。“
楊卓說道:“連信佳怡都說黃石翁正直,他可是殺死其父的人。她既然如此評價,想來黃石翁此人確係正直磊落之人。他和信翼城同歸於儘,隻是不想叫信翼城去糾集舊部,再次和朝廷對抗。他唯恐再次的對抗,就會招來再次的殺戮,他的初衷是阻止信翼城的報複,所以信佳怡都沒有怨恨他。“
武仙說道:‘如此看來,我們還真得去看看君山了。“
楊卓說道:‘好吧,我們就去君山走一遭。“
君山是個洞庭湖中間的一個山島,四麵都是水,卻是易守難攻之地。
楊卓幾個人悄然西去,直奔西南洞庭湖而去。
到了洪湖一帶,已經接近長江北岸了,他們忽然發現了兩個人似曾相識的。
那兩個卻是曾經和黃石翁過招的湯震,祁淵。
他們都在洪湖之側的茶攤喝茶,一邊放著兩匹馬在那裡。
湯震祁淵吃完了茶,才付錢騎馬南行。看方向也是本著洞庭湖去的。
楊卓四個人到了長江北岸,渡船南下,直奔洞庭湖。
洞庭湖之側,幾個人看去,果真是八百裡洞庭,迷煞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