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神機道人卻是回來了,可是卻又和神穀俊一意見不合,簡直是水火不容。若不是亳州王居中調停,兩個人幾乎動手,叫亳州王顏麵無光,心頭憤懣。亳州王心頭之憤懣無法宣泄,一拳擊出,當時擊穿了麵前的紅木茶幾。
亳州王長歎一聲,當初左膀右臂,尚元麟和神機道人配合何等默契,天衣無縫。可是,自從神機道人去後,一時來了番僧助拳,倒也如魚得水,不想卻被大批江湖人物所殺,一個沒活。石靜瑤都不在亳州王的算中,神機道人去而複返,卻是一反常態,很少親近女子,反是和神穀俊一開始較勁,水火不同爐,一時恩怨陡起,叫亳州王十分難堪。
起初的尚元麟和申寶相繼喪命,亳州王此時也是無人可用,才會極大限度容忍神機道人的胡鬨。神穀俊一之為人,暗獄天堂之行為,諸多變故亳州王都是心知肚明,其實不許神機道人點撥來去。
當此時朝廷大軍勢如破竹,即將攻破洛陽時,自己不乘此時機,謀奪金陵,進而控製長江,那就是必死之局。此時,神機道人卻是當先鬨起來,反不如那個浪蕩的東方磔,那還是爽快利落,答應了合作之事,叫他們軍隊得以順利通過地網,一時殺進金陵。反觀神機道人的折騰,亳州王一時心灰意冷,暗下殺機。
此時,山雨欲來,風聲呼嘯,四下裡雲朵堆積,看來是要下雨了。一個仆婦從外麵急匆匆的跑進來,喊道:‘王爺,王爺,夫人難產,難產,半個多時辰了。“一時,亳州王大驚失色,收束心神,急匆匆的直奔向群薇的下處,向群薇卻是難產,呼號不斷。幾個穩婆都是不成,孩子頭朝上,一直難以出來,叫諸位穩婆都是使儘了手段,都是無濟於事。
亳州王在外都是十分焦急,來回踱步,暗自念道:“保佑他們母子平安,母子平安,我但願王爺不做了,不做了。”
此時,向群薇渾身是汗,如欲虛脫,倒也不敢睡去,穩婆一再鼓勵向群薇,向群薇還是難以順產。天色烏雲四合,風聲鼓噪,猛地一個炸雷從天空響起,十分震耳欲聾,滿屋子都是雷光的紫色,閃電滑落,刺破了金陵的安逸祥和。
向群薇一時聞得雷聲震撼,電閃滑落,卻是觸目驚心,一時心神震蕩,竟而生下了孩子,孩子呱呱墜地,向群薇一時昏厥,渾身汗水打濕了被單。
穩婆抱過了孩子,小心翼翼的剪斷臍帶,一時用熱水洗澡,孩子倒也是哭聲很大,亳州王一時衝進來,抱著孩子喜極而泣。向群薇此時堪堪蘇醒,一時看看孩子,心神俱醉,自覺自己就算死了也是值了。
楊卓幾個人看時,這向群薇卻是為亳州王生下了兒子,著實叫諸人五味雜陳。亳州王此時心情大好,吩咐人好好照看這向群薇母子,諸人登時心裡放下了一塊石頭。當時,楊卓幾個人看到此處向群薇產子,一時楊卓辛酸,就此帶著人出了王府。
賀征遠幾個人出了金陵王宮,落足一個胡同裡,楊卓一時沒話說,默然望著天空。賀征遠說道:‘幫主,這是好事,或許可以叫亳州王收斂一些。“楊卓歎道:“想來堂堂仙雨軒軒主,卻為亳州王產下一子,不知要叫江湖人笑到何時?”
賀征遠說道:‘一人一個活法,這也是無可奈何的事情。想來向群薇對亳州王是有感情的,不然不會如此的。彆人笑話去吧,也不阻擋這母子相聚,這是人倫天道。“楊卓點頭。
此時天空中隻是淅淅瀝瀝的下著小雨,所謂雷聲大雨點小,確實如此。雷聲廣闊高遠,閃電也是觸目驚心,不過是這雨就不十分不相稱了。楊卓幾個人回轉客棧,一時商議對策。
八三 劉曲恩怨由來久,遠看寒山雲煙愁
秦淮河邊,幾個人夜遊於此,在河邊駐足,聞得秦淮河上飄來淡淡的歌聲,淒迷婉轉。
楊萬裡《登鳳凰台》有雲:
千年百尺鳳凰台,送儘潮回鳳不回。
白鷺北頭江草合,烏衣西麵杏花開。
龍蟠虎踞山川在,古往今來鼓角哀。
隻有謫仙留句處,春風掌管拂蛛煤。
又有詩雲:玉樹歌殘王氣終,景陽兵合戍樓空。鬆楸遠近千官塚,禾黍高低六代宮。石燕拂雲晴亦雨,江豚吹浪夜還風。英雄一去豪華儘,惟有青山似洛中。
此時船中一個腰肢纖細的女子,正自彈唱詞曲,委婉動聽,引來無數的掌聲和吹捧的看客。秦淮水波燈影交錯,槳聲不斷,月色玲瓏,渾不管外邊世界如何喧擾淩亂幾多愁,這裡隻是伊人伴我度春宵。
楊卓幾個聽了聽曲調,卻也動聽,渾然不似一般青樓那種惡俗韻調,秦淮風韻不同彆處。楊卓一時望去,卻見一處畫舫經過河邊,依稀是高麗王子李嵩琦的模樣。楊卓看去,船頭坐著李嵩琦和幾個護衛,一時船頭朝東,直奔一座小橋去了。
楊卓幾個人從小橋上過去,看看那隻李嵩琦的畫舫,直奔前去,前麵卻是歌聲曼曼,伊人搖著絲巾向他們搔首弄姿,看來是青樓沿岸招搖,招引客人。李嵩琦的畫舫在這橋下穿過,一路拐彎,直至一處青樓邊才堪堪停住,幾個人下了畫舫,到了一處青樓,名曰“江南春”,幾個人進去了。
楊卓看看賀征遠,說道:‘三位且彆走開,我們去看看。“紀英婥看看賀征遠,說道:’你注意點,彆胡亂伸手伸腳的。”賀征遠一笑,楊卓和賀征遠直接去了那青樓,江南春四處環水,卻是十分熱鬨。楊卓賀征遠上來,循著李嵩琦的蹤跡,來到了一處雅間,臨河有窗,幾個人坐下。
楊卓賀征遠隻是低頭在樓上轉了轉,因為老鴇和龜奴都很忙,自然不管他們的去留。